“回皇后,陛下说放燕妃走。”“那陛下人呢,他在哪儿?”“回皇后,陛下已经出宫。”宋颜看了一眼被挟持的沈元彻,忍着耐心又问,“陛下为何出宫?”太监低垂下了头,没有回答,宋颜难掩怒气“说!”“回皇后,万通银楼被大批劫匪抢劫了。”太监被宋颜一脚踹倒,她暴怒,儿子被燕贼挟持有性命之忧,沈确竟然不顾出宫,到底谁这么重要!就在此时,两名燕人出现,越过侍卫把宴梨初宴梨尔带走,宋颜带人紧追其后。闹市,沈确出现在万通银楼对面,此刻街上有大批官兵包围,劫匪被困在里面。百姓们在外围看热闹,想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抢。沈确手里茶杯溢香,坐得镇定。银楼的大门口,出现了人,劫匪戴着獠牙面具压一名人质挡在身前,劫匪手里有个扩音具,他朝外开始谈条件,“里面人质有一百二七名,准备三辆马车,超过一柱香杀十人!”劫匪说完立马进去关紧门,因为是银楼,防盗大门和窗特别结实,弓箭也不能穿透。围剿的总兵,是个中年人,他没有答应劫匪要求,而是派人去高点,并且布置兵力想突破进去。从来没有抢劫案发生过,这位总兵以为劫匪们是胆大妄为的江湖地痞小角色。一炷香过去,银楼二层的窗户被打开,十具尸体被抛了下来,砰砰砰砸在地上鲜血淋漓溅,百姓们发出了惊呼,甚至有哭腔。那名谈条件的劫匪又出来煽风点火,“大家看到了,总兵大人不把百姓的命当成命,草菅人命的狗官”通过环状扩音具,外围的所有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议论指责的声音不断扩大,等到劫匪把总兵连名带姓叫出来后,他慌了,赶紧准备三辆马车。二十名被绑着火球的人质,抬十个箱子往马车走,扯嗓子哭喊救命,劫匪们压着其他人质,站在窗口看马车是否平安离开,他们手里有火羽箭,一旦有变就当场炸人。这么多眼睛看着,总兵不敢妄动。人质们装箱上车后,驾走了马车。与此同时,沈确命人跟上三辆马车,好一手移花接木。站在高处观望的温言,见到有小尾巴,朝空中射出信号烟,红色的烟雾从空中一角弥漫。很快,银楼内传来哭天喊地的求救声,又紧接着,传来爆破声,总兵带人冲进去。爆破声四方传来,并不止此地,有侍卫来报燕妃挟持大皇子在东城门,沈确站了起来。除了万通银楼,另外三家温言也没放过,只是让万通银楼吸引去兵力。城内大乱,繁华街人群乱走堵马车,二十名人质跳车消散在人群中,马车内的箱子全是空。三家银楼抢来的银元银票,全部被一艘画舫驶离带走,防水油布包裹被拖在水底。进城来的人脱去外衣,里面是防水的鱼服,紧贴肌肤,背后有储存气的大鱼囊,他们嘴咬住吸气管跟随画舫一起离开。温言和明霁身上是丧服,跟随早早盯好的一户人家,两人脸上易容成七分像的亲戚混进队伍内。东城门,沈元彻被拿捏在了龙跃云手里,宋颜心急如焚,当看到沈确,她没绷住,带有哭腔,“陛下,你终于来了,元彻受伤了。”若是旁人她也不会这般束手无措,可对方是燕人,国仇下根本不会有和解条件。沈确对龙跃云有印象,开口第一句就是问,“温言呢。”宋颜不可置信,竟然是她干的。龙跃云对其他人态度都是狂傲,她单手掐沈元彻,“少问夫人事,让开。”“你听命明霁,他是谁,今日事他是主谋?”沈确心思转得快,仿佛看不见长子快要喘不过气。宴梨尔眼中有恨,她拔下发簪,在沈元彻的脸上要划出深深血痕,宋颜出声阻止,“让她们过去!全部让开!”城门的士兵无动于衷,依旧守住门。宋颜哀求沈确,“陛下,那是元彻,你救救他啊!”沈确的眼眸无一丝波动,深幽望不进底,宴梨尔恶意划破沈元彻的脸,宋颜冲了过去。龙初盈挥出一剑,剑气逼停宋颜,宴梨尔痛快笑。要出城的百姓,耐心等,他们全是今日非出不可。

同一时间,富贵闲人们乘坐画舫游湖,有多艘画舫在享春,突然有人落下喊救命,吸引去湖界水兵的注意力。湖底下多人拉动财宝,深隐湖底越过界线。一艘久停在湖界外的船,既没有停靠岸,也没有货物或人上船,突然的驾驶离开,引起了水兵警觉,吹哨要求停下检查。这艘船看着普普通通,当扬起帆后,速度出奇得快。水兵哨声吹不停,快船去追赶。消息很快传到沈确这边,他的目光在要出城的百姓中寻找,温言怕水,不会走水路离开,肯定就在其中。“关闭城门,方圆三里,把所有高个子,眼睛边有痣的女子带过来。”“是,陛下。”隔着距离,温言其实并不知道燕妃挟持大皇子,她选择东城门,是因为出了这个城门往外散有很多条路。暂停出城,她一时间没明白,而明霁眼神盯着远处高墙上的旗帜,没有降落,说明沈元彻这个长子人质分量不够,沈确不肯放。明霁不解,嫡长子还不够,谁够。“娘子,沈确不喜欢他的长子吗?”乍然听到这个提问,温言大脑没转太多,“他呀,讨厌出生就幸福的小孩。”明霁微愣,还有这种事,这一步算错,再僵持恐怕不利,启动备用计划,他朝送葬队伍里的一名人使眼色,那人立即离开,朝空中发射信号,一只黑色燕子出现在空中。另外三个城门口守候的燕人,收到信号,去硬闯城门出去。温言看着黑燕子,总觉得今天的信号有点多,“明霁,这燕子是你们燕国的燕吗?”“没见过,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