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面那个路口停吧,我想买点东西。”

白若淡淡回了一句。

她现在的大脑还太乱。

“嗯。”

简短的回应,他随后就在红灯的时候打开了车门的锁。

她解开安全带下车,眼望着他的车开走,才缓缓沿着街道走下去。

越走,越安静。

这条路的尽头是他们所住的小区,几栋别墅分散驻立,不知何来的孤寂感,可能是因为没什么人住吧。

清清冷冷的大街,谁能提的起兴致。

她只觉得一切糟透了。

从养尊处优的小姐,到公司资金周转不开,被迫接受父亲脑血栓离世的现实。

再到亲自推开多年的男友,低三下气地迈进谢家。

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只需要做到假笑,就可以扮演好一个谢钎城身边没有差错的妻子。

旧情如潮水涌来,可她没法欢喜地去拥抱,谢钎烨周身带着刺,她心底亦然。

无法舍弃的感情,和不得不出演木偶的割裂感。

她走进便利店,随手买了几瓶酒。

上一次喝醉是什么时候是分手那天吗?

天上飘起小雨,可她没有带伞。

失魂落魄地走回住所,头发和衣物早已湿透。

客厅里黑漆漆的。

哦对,张姨请假了,这一周都不在。

看样子谢钎烨也不在,只有孤零零的她在打着哆嗦。

过往是最明显的伤疤。

总有人会在上面撒盐。

白若没有窝进沙发,反而坐在地毯上发呆。

她是对的吗?

那个时候她只是一个劲地为了救家族。

可是现在,她真的是对的吗?

或许不对吧,但是

得到了钱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牢骚。

难不成她真要说那句,

我不要很多的钱,我只想要很多的爱。

那这样也太贱了。

本来就是为了钱,还在这里多愁善感,想什么?

在想为什么这么不幸?哦不,不幸的人多多了。

在想记者明明说的都是事实为什么不敢承认?因为自己下贱。

还是在想谢钎烨?

在想他这三年过的好不好,在想他现在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感情,留有旧情?还是报复?

她闷了一口酒,又被熟悉的辛辣感呛到喉咙发痛。

侧过头,客厅里本来不是挂了一张婚纱照吗,怎么没有了

酒精的后劲太强,几乎是瞬间就麻痹了整个大脑。

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她好像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