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

对于哭得梨花带雨的oga,朱老板并没有露出半分怜惜的表情,只挥了下手,身后的下属走上前,连拖带拽地将三人拖走。

剩下的oga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努力降低存在感,生怕朱老板又随手一指就点到自己。

去哪里他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群alpha就是恶魔,是疯子,一旦落到他们手上,半条命就算是赔进去了。

朱老板抬脚踩在陈梓胸膛上,这个动作差点让陈梓喷血。

“放心,你也快了。”朱老板笑着说,还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我看你到时候还怎么横,那群人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他弯下身拍拍陈梓的脸:“别被玩烂了。”

陈梓偏开头,喉咙涌上一股腥甜,胸膛发出一阵剧痛,每次呼吸也变成了一件艰难的事。

他眉头紧皱:“滚。”

朱老板哼笑一声,抬眼扫视一圈,威慑道:“都老实一点,不然把你们全卖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他收回脚,带着人风风火火地走了。

门被重重摔上,发出一声巨响。

房间起码安静了足足五分钟,才隐隐响起一道微小的哭泣声。

“我想回家”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哭声变得越来越大,压抑的、害怕的,无助的

一个月前,他们中大多数人还过着平凡的日子,有还在上学的,也有正在工作的,还有刚结婚的。

可不幸的是,他们被拐到了这里,生活一夜之间从天堂堕入地狱,甚至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在这里,他们不配拥有自己的名字,有的只是一个数字,他们是被列了编号的商品,放在仓库等待出售。

浓重的负面情绪在房间上空徘徊,巨大的悲伤笼罩在每个人心上。

只有陈梓,冷静得过分地躺在地上,目光平静地盯着天花板,听着他们一起一伏的啜泣声,内心毫无感觉。

回家

他心中默默念着这个名词。

家是什么?

他又是谁?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每每想到这里,他额头都会一阵抽痛,零碎模糊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他想抓来看看,却很快就从指缝中飞走。

一个月前,他从一个全封闭的房间内醒来,浑身骨头像是被拆散了重组,尤其是头部,痛得他连觉都睡不着。

她在那间狭小的房间内呆着足足一个星期,期间只有几个beta进来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随后,他就被扔到了这里。

他们都叫他二十七,陈梓却从来没有回应过。

他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但绝对不会是二十七。

这么简陋又低贱的一个数字。

他们被关在这里,门口有alpha警卫把守,窗户也被焊死,除了朱老板每晚会过来带几个人出去外,他们的活动区间仅限于这个房间。

或许是看陈梓身上伤还没完全好,朱老板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点过他,但这也不妨碍朱老板揍他,经常都是他以前的伤刚好,马上又落下一身新的青紫。

也正因为如此,陈梓整整一个月都没有踏出这里一步。

陈梓缓慢从地上爬起,捂住腹部慢慢挪到床边。

他抬头望着对面墙上的一扇窗户,小小的一个正方形区域中,只有浓浓的黑色,连颗星星都没有。

一直到第三天晚上三人才被像狗一样扔进来,同时还有几盒药物。

三个oga身上只有几缕布料,连重要部位都遮不住,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尤其是后颈和下|身,狰狞斑驳得让人不敢直视。

各种乱七八糟的alpha信息素萦绕在他们身上,在这间只有oga的宿舍内异常明显。

他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已经昏迷或者是完全没有力气再爬起来。

在这72小时的时间内,他们经历了什么事情简直不敢想象。

陈梓坐在床上,盯着十五红肿青紫的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缠在腕上的布料末端,眼底一片冰冷。

有几个oga小心翼翼地将三人搬到他们各自的床上,看到一脸面无表情的陈梓时,那个oga忍不住怒道:“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十五都是因为你才这样,你居然还坐在这里看着!”

陈梓毫无温度的视线落在十五身上,再看向那个oga:“如果我不在,他就不会这样了吗?”

“你——”oga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是的,他们早晚都会变成这样,不过是时间和谁先谁后的问题。

oga咬了咬牙,道:“你这样激怒朱老板,他迟早会把你卖了。”

陈梓没说话,看着他们把十五送到床上。

这段时间陈梓经常失眠,每每夜深人静时,脑子中的某个开关就被一只无形的手打开,各种光怪陆离的画面在眼前浮现,混乱的思绪几乎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