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个神秘黑袍人丢来的顾家牌子,的确是他家的东西。

强势如殷梨花,都在这个黑袍人手里低了头,顾尹之心中凛然,不由得跟着喊起了前辈,他道:“前辈,可是我顾家有人不小心得罪于你?”

“得罪?何止得罪!”黑袍人的声音里带了深深冷意,“你们顾家,好大的胆子!”

顾尹之一愣,又听得黑袍人继续道:“两个月前,就在这香茗楼外,你们顾家派了高手,摸黑对我徒弟出手,若非我到的及时,他怕是早已魂命归西!后来在那拍卖会上,我徒弟与你争抢宝物,你心生不满,又趁他外出之际下了狠手,害他昏迷数十日,至今修为未能复原!”

顾尹之听懵了,他把黑衣人的话来来回回梳理了几遍,才听懂了一件事:“前辈的徒弟……是方元?”

“你这小娃娃,实在不老实。”黑袍人寒声道,“物证在此,你还想抵赖?”

顾尹之自然听说过方元的名头,他接了一个武院任务后失踪数日的消息,他也有所耳闻,由于拍卖会上的嫌隙,他得知消息那会儿心里还挺舒畅。

但无论如何,顾尹之清楚地知道,这些事,不仅与他无关,与整个顾家,都无干系。

一旁闷闷不乐的殷梨花听了黑袍人的这番话,亦是吃了一惊,道:“前辈,你来找我的时候,可不是打着这个名头!”

若此事为真,顾尹之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什么不伤人,都是屁话,念着两家情谊,殷梨花劝解道:“这顾尹之虽然没用,但这种蠢事,还是不会去做的。”

顾尹之:……

黑袍人蛮横打断道:“你闭嘴!再拢伊阋豢槎帐啊!

殷梨花只好悻悻闭上嘴,对顾尹之送去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

顾尹之心中正在思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斟酌着语句,小心道:“前辈,这牌子确实出自我们顾家,可我顾尹之对天发誓,我顾家上上下下,绝没有一个人对方元出过手。”

黑袍人看他说得笃定至极,不禁奇道:“你如何保证其他顾家人不曾出手?”

顾尹之犹豫了一下,和盘托出道:“我顾家与武院一位长老交好,那位长老在我顾家地位极高,难得开一次口,无人敢不从。拍卖会之后,他就叫我们万万不可招惹方元,尤其是……跟他有过嫌隙的我。而且,若我顾家力所能及,还要尽量与他结一份善缘。”

这话连殷梨花都听傻了,这一意外变故,她和方元都未曾料到。

黑袍人疑声道:“哪个长老?”

“是……芩老。”

“芩老?”黑袍人愣了一下,随即嗤笑道,“就是想跟我抢徒弟的那小子?算他识相!”

在武院选拔那会儿,芩老的确对方元抛过橄榄枝,但是方元没有答应。

殷梨花默默别过了头,她不知道这回事,心中觉得方元的信口开河,也开得太过分了一点。

把实力深不可测的芩老喊成小子,亏他喊得出口。

顾尹之却是对这件事有所耳闻的,他眉头一跳,对这黑袍人的身份更加笃信不疑,而且他能这般小觑芩老,必定来历惊人。

顾尹之便笑了起来,道:“前辈你看,当中一定是有了什么误会,不如你先坐下来,我们慢慢把话说清楚?”

黑袍人很有老怪惯有的蛮横风范,不耐道:“我没那闲工夫!有没有误会我不管,反正老夫的宝贝徒弟是在你们顾家派出的蒙面人手里遭了难,少拿这套说辞应付我!”

顾尹之辩解道:“前辈,这事当真不是我顾家所为……”

没等他说完,黑袍人冷笑道:“怎么?你想说是有人陷害你们顾家?少来这套!”

黑袍人的言语中,不屑意味甚浓,顾尹之本无此意,可被他这么一激,突然觉得一阵豁然开朗。

顾尹之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前辈,这件事,或许真的是有人在背后使计,将罪名推到我顾家头上。”顾尹之声音一寒,像是对那人有着极大的怨愤,“我顾家与长风城内另一个大家族,白家,素来不和,彼此之间打着对方的名头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此言一出,黑袍人和殷梨花暗暗紧绷的心弦,都是放松了几分。

顾尹之终于是自觉地入了套。

黑袍人沉思了一下,又道:“你说得倒轻巧,我如何断定,你是不是在骗我去寻那个什么白家?”

顾尹之听他这么问,心知对方已经信了一半,松了口气,道:“前辈你有所不知,我顾家从未对方元做过什么,顶多是依着芩老的话,注意着他的动向。但那白家就不同了,方元曾与二少爷白永宁有过争纷,大少爷白永安护弟心切,可他城府极深,一直隐而不发,暗中调查着方元的事。”

顾尹之顿了顿,见黑袍人似是被自己勾起了心神,才意味深长道:“为了顺理成章地接近方元,白永安甚至不择手段地拉拢了方氏一族的人。”

黑袍人冷声道:“此话何意?”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