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段路,便停下来了。

我站在九韶身旁,瞧着不远处一座小木屋,安安稳稳地落在深林里,屋子的周围围了一圈木栅栏,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眼花的,我甚至觉得,透个错落的栅栏,我甚至看到了有几只肥硕的母鸡在悠闲地啄食,好一派农家乐的场景。

我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的场景是正是存在的时候,终于有些不解地问身旁的九韶:“我……我们这是遇到鬼了还是出现错觉了?”在这片阴森恐怖的森林里面,居然还有人家,实在是让人不能往更好的方向去想了。

九韶脸上也写着吃惊,他瞧着眼前的木屋:”这鬼见林是阴阳两界的界限,按理说,是不该有活物进来的。先前瞧着一个负剑的青衫道童将你的身子背走,我还以为是哪个修道之人正好路过所以捡了去。可是,循着气息追到的竟然是这里,也不知道,这房里住着的到底是什么奇怪东西。

“你的意思是,我的身体在这屋子里面?”听他这么一说,我一愣,又多瞧了那颇为诡异,画风不同的木屋几眼,终究没有催九韶快进去,只是看了看他,“那如今我们要如何是好?”

“我说白启,你倒是行不行啊,别给我把人医死了,本姑娘可是好不容易大发慈悲救一回人呢。”就在我与九韶迟疑着不知该如何进去抢夺我的身体的时候,却听得屋里突然响起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

听到白启这个名字之后,九韶脸上的迟疑消失了,他直接提着羲和剑,几步上前,一脚踢开了小屋的房门,看着屋内的人,脸已经黑得可以跟灶上的锅底相提并论了。

“瞧吧,瞧吧,我就说不一会儿正主就会找上门来了,都跟你讲了这鬼见林里的人哪里是你能随随便便捡回来的,尽给我惹些麻烦。”背对着九韶坐着的青衣男子一边说,一边缓缓转过头来,在看到九韶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有着极为戏剧性的变化,先是惊,随后是喜,最后定格在了一副大事不好的模样上。

“二殿下好久不见啊,怎地有心思来这鬼见林中游玩了?”我跟在九韶身后,便见了那坐着的青衣男子,桃花眼微微上扬,一边扯着笑开口,一边转头去看内室里的人。

“谁来了,谁来了,谁是正主?”帘子被掀开,一个穿了一身浅灰色道袍的女子匆匆跑了出来,在看到九韶与他手中的剑,以及青衣男子的神情之后,她几步走到了青衣男子跟前,用身子将青衣男子挡了个严严实实,“怎地,你是来找麻烦的?我可是要告诉你,我学过术法,而且学了不是一天两天的,还有刀术剑术,你若再敢上前,别怪本姑娘不客气。”

“拂衣你让开,”身后坐在椅子上的青衫男子却是缓缓开口,抬手推开了挡在身前的女子,拱手朝着九韶做了个礼,“拂衣他识不得二太子身份,还请殿下见谅,白启在这里给殿下赔罪了。”

“他便是那个你舍了一身修为来换的人?”九韶收起了羲和剑,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白启。

几句对话里,我便听出来这一定是个有趣的故事,而眼前这青衫男子,一定是有故事的人,他的名字似乎也十分熟悉,我一面在脑海里思索,一面不由得细细打量起他来,他身穿一件苍蓝衫子,腰间绑着一根鸦青色鸟纹丝带,一头暗红色的头发,有着一双深沉的眼眸,此时,听了九韶的话,深沉的眸子暗淡了下去,他也低下了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