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睫骇然扬起,温枳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不是吧?”

“老天爷啊!”四月啧啧啧,“惦记小叔子呢?原来是真的。”

叶子了悟,“从一开始,就觊觎小叔子,难怪见着主子就一股子酸臭味,原来是早有预谋。”

“如果不是你……”丁舒真断断续续的开口,“他会照料、照料我们母子……母子一辈子的,没有萧、萧长君,没有你,我们一定会……会很幸福。”

温枳只觉得可笑,“既如此,你当初就该说清楚,这样我就不会跳进这个火坑,你们叔嫂也可以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就是!”四月啐了一口,“分明是男盗女娼,却要说得这么凄凉委婉,真是不要脸的到了极点,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出比你们更无耻之人。”

丁舒真流着泪,只剩下出的气,“二郎死了。”

大实话。

温枳杀的。

“我也要去找他。”她说得很轻很轻。

很显然,这也是实话。

“还有你们温家。”她睁开眼,直勾勾的盯着温枳,“都跑不了。”

温枳不吭声。

四月和叶子陡然禁声,目光冷冽。

“都跑不了。”丁舒真仿佛拼尽了全力,“南越……来了!”

温枳盯着她,微微眯起眸子,“南越?大公主?还是乌郎的国君?”

“哈……”丁舒真扯了扯唇角,“怕了吗?”

温枳摇摇头,“我不怕,因为你们见不到那一天,所有的痛快都只是你们的想象。关于南越之事,我不妨告诉你,不管是战是和,都不会落在我的头上,从一开始到最后,我都会干干净净的置身事外,唯有你们萧家……将永远烂在泥里。”

“不可能。”丁舒真闭上眼,“温家,要给萧家……陪葬!”

温枳勾唇,“萧家可能要谋反,到时候成了便是人上人,你看不到。哦,倒是忘了,你还有个儿子,不过你儿子嘛……”

丁舒真止不住颤抖着睁开眼,“你、你做了什么?”

她是第二个

做了什么?

其实什么都没做,但是……

“那些糕点,好吃吗?”温枳淡淡然开口。

丁舒真到底还有一点人性,自己生的孩子,哪怕利用至死那也是应该,但是被别人利用,她便过不了心里这一关,垂死也要挣扎一下,“糕……点?”

那一刻,丁舒真慌了。

“这天底下就没有白占的便宜,孩子能吃多少糕点?无外乎是进了你的肚子,不过也没关系,谁吃都一样。”温枳幽幽启唇,“人都要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

丁舒真死死盯着温枳,已经没有气力说话。

“那糕点没毒,只不过偏寒罢了,身子弱的……越吃越弱,而女子若是长久吃着,怕是……”温枳笑了笑,“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你也没机会再来个孩子了。”

丁舒真眼底的光逐渐熄灭,原来……原来如此……

“萧珏打小身子不好,有你这个娘亲的推波助澜,想来就算没有我这些糕点,以萧家那样的状况,怕是也没有长大的机会了。尤其是,有那么一个当贼的爹!”国贼便是贼,还是世人唾骂的窃贼。

里通外敌,想要谋逆早饭,不死何为?

“有你在前面开路,想必你的夫君和儿子,很快就会赶上来。”温枳勾了勾唇角,“你所期望的,诛灭温家的九族,杀死我……不会成真了,但是萧家诛九族,却是很快就会实现之事。”

丁舒真张了张嘴,“珏、珏儿……”

“这个时候倒是想起儿子来了,昔日干那么多坏事,跑到边关为非作歹的时候,怎么没见着你多为孩子想想?虚伪。”四月啐了一口,“死有余辜。”

确实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可丁舒真让她们来这一趟,不是由着她们奚落的,而是……

“还有便是,你所指望的事情不会发生了,萧长陵是真的死了,萧长君也不可能活着出来,你们所构陷的那些证据不可能再送到帝王跟前,而所谓南越之事,将会成为温家扩展商铺的另一个契机。”温枳想着,这天底下没有比赚钱更要紧的事情了吧?

银子多了,路子也就多了……

四下无人,温枳徐徐蹲在了牢门口,“你知道为什么,南越的事儿成不了吗?”

丁舒真还在挣扎,不甘心、不想死,可又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直勾勾的盯着温枳。

“说白了,南越都是我家小姐的。”四月轻嗤,“可惜小姐不稀罕。”

丁舒真嘴角溢出血,“求你,救救我……”

只有温枳能救,只有温枳能让她活下去,所以丁舒真才想在最后搏一搏,奈何最后一点倚仗都成了泡影,她拿捏不了温枳,什么都做不了。

“求你……”丁舒真流着泪。

每一次呼吸,都是痛彻心扉,她是真的想活着,可……温枳不吃她这一套,自然不会心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