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好狠。”连边上的衙役都看出来了。

这一刀下去,脖子快断了……但是看尸体的新鲜程度,应该是死了没几天,要不然这土质早就逐渐夯实,不至于还是松软模样。

“看样子,这人出现在此处,是有别的目的?”高捕头深吸一口气,双手插着腰思索,这么难的问题,还是交给大人和师爷去猜吧,自个一介武夫……动手可以,动脑就免了!

高捕头环顾四周,“让人搜一搜,看还有什么痕迹?速速派人去禀报大人,保护好此处,不许闲杂人等靠近,也莫要轻易上前坏了痕迹,立刻叫仵作过来。”

“是!”底下人应声。

人刚派出去,狗洞那头的衙役又开始喊了,“头,快过来!”

高捕头:“……”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嗯,的确是头大!

还是,很大的那种!

仵作拎着箱子,带着徒儿急急忙忙的过来,比知府大人要快一步,“尸体在何处?”

这话刚开口,他就愣住了。

高捕头面色黑沉,指了指地上的三具尸体,“一个是被打死的,两个是被毒死的,墙那头还有一个是被刀杀死的。”

“不是说,就两具尸体吗?”仵作愣住。

不对啊,刚才来人汇报,说是死了两,一个被打死一个被杀死,怎么还有两个被毒死?

“毒死的……是打死那乞丐之人,也算是乞丐,具体还待查明。”高捕头解释,“原本还好好的,被带往府衙的路上中毒身亡,不知何时服毒,也不知道中的什么毒?”

仵作了悟,“原来如此。”

半道上死了,所幸没走多远,所以衙役把尸体抬回来,这会跟打死的那乞丐一起,齐齐整整的摆开了一排。

“被杀的呢?”仵作问。

高捕头让底下人看好这三具尸体,继而带着仵作去了城隍庙里面。

这件事的背后,肯定是有人想掩藏什么!

城隍庙那边死了人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上京。

路边糖水铺。

“乞丐斗殴?”温枳勾唇。

叶子坐定,“是!消息刚传出来的,好多人都去那边看热闹了。”

“那倒是真的热闹了。”温枳意味深长的开口,“一下子死了好几个,还真是……够让他们手忙脚乱的。先端了大皇子的宅子,又出了城隍庙的事,某些人……要倒大霉了!”

四月美滋滋的将糖水递给叶子,“那也是活该!恶有恶报,理该如此!”

“等喝完糖水,咱也去凑个热闹,顺道看一看……那个不知死活的是不是也在附近?还敢不敢冒头?”温枳喝着糖水,笑盈盈的开口。

“是!”

“是!”

这样的好热闹不凑,委实不像话!

“这件事……”温枳喝了口糖水,意味深长的看着叶子。

叶子摇头,不是爷。

但是崔堂说了,督主不让他们再插手,所以这件事可能是……

温枳的眉心皱了皱,隐约明白了些许,原是赶鸭子出笼的……高手!

这才是真相

看戏就要有看戏的态度,不能插手,不要置喙,最后点评,然后意兴阑珊的离去……这才是个完整的过程。

所以这会,温枳也站在人群里,瞧着府衙那边将一具具尸体抬上了板车。

“少东家?”高捕头上前拱手,“您怎么在这?”

温枳站在阴凉处,冲着高捕头回礼,“听说出了点事,刚好从附近经过,便来凑个热闹,这不是城隍庙吗?平日里也没见着多少人进香,这也能出事?”

“谁知道呢?”高捕头无奈的叹口气,“又得忙活了。”

温枳瞧了瞧不远处,“乞丐窝里打架,不是常有的事儿吗?怎么这一次,打得这么厉害,死了这么多人?可是有什么缘故?”

“为了一个馒头。”高捕头解释。

温枳愕然,“四月,待会去拿两笼屉馒头回来,分给他们。”

“是!”四月行礼。

高捕头拱手,“少东家仁善。”

“倒也是可怜。”温枳叹气,“为了一个馒头,打成这样……您忙。”

高捕头颔首,转身离开。

少数衙役守住了城隍庙,乞丐则三三两两的围拢着,说着此番事情因果。

四月让人拿了两笼屉的馒头回来,让乞丐排着队来领。

叶子在边上站着,怀中抱剑,算是维持秩序。

“温姑娘良善,长命百岁!”

“多谢温姑娘。”

温枳瞧着不远处的衙役,“以后莫要再轻易打架,免得误伤人命,若真的是饿得慌,可来温家的铺子做工,工钱虽不富足,但足以填饱肚子,不至于忍饥挨饿。”

她可不是滥发善心之人,偶尔施舍一些便也罢了,长久供养……她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