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枳倒是一点都不恼,“吃一堑长一智,我不会感谢萧家的不喜之恩,毕竟你们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不义在后,那些苦难原就不该是我受,但现在你们所吃的苦,都是你们活该!”

这话刚说完,外头便走进一个人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萧家的人,难怪这么趾高气扬的,都成了破落户,满上京的笑柄,还敢在外头丢人现眼?不怕你的佛……一巴掌拍死黑心肝的?”洛母张口就骂。

现如今洛时节恩宠正盛,又跟尚书府联姻,可谓风头无两。

洛母那性子原就不是个吃亏的,一进门瞧着伙计在议论,当下明白了大概,温枳在洛时节和殷茵成亲之事上,出钱出力,又因着……洛母当然不会看着她吃亏。

“你又是……”萧老夫人眉心微蹙,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之人。

有点眼熟?

“你……”萧老夫人顿了顿,“你是……”

洛母冷笑两声,“萧老夫人怎么结巴了?方才不是好大的架子吗?”

“时……鸢……”萧老夫人呼吸一窒,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温枳,又直勾勾的盯着洛母,一时间竟是无法肯定,眼前人是否便是当年宫宴上的……

温枳:“??”

这萧老夫人是怎么了?

瞧着像,但又不像。

“老夫人,这是今年新科状元,尚书府乘龙快婿洛大人的母亲。”一旁的嬷嬷倒是认得,毕竟常外外头走动。

众人皆面面相觑,不知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恩怨?

只听得“吧嗒”一声,萧老夫人手中的佛串子摔在了地上,她哆嗦着手直直指向洛母,“是、是你?”

“这是怎么了?”四月不解。

温枳也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爹娘在哪?

“老夫人?”边上的嬷嬷都吓着了,赶紧将地上的佛串子捡起来,“老夫人,您怎么了?您没事吧?您这是……”

这不就是洛大人的母亲吗?

怎么就、就把萧老夫人吓成这样?

“果然是做贼心虚的人。”洛母仿佛觉得没意思,瞧了萧老夫人一眼,眉心皱得生紧,“好歹也是将门,竟是这般怂包,真是让人……呵,笑掉大牙。”

说着,洛母越过了萧老夫人走到了温枳身侧,“姑娘没事吧?”

“没事!”温枳行礼,“多谢洛伯母。”

洛母握住她的手,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有些人仗着年岁大了些,就倚老卖老,浑然不知道脸皮为何物?老婆子是乡野之人,最是见不惯这样的仗势欺人。”

众人都在笑,唯有萧老夫人的脸色,一寸寸的惨白下去,她抖了抖唇瓣,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可又说不出来,从始至终只将目光停留在洛母的身上。

可洛母全然不在意,毫无畏惧的迎上她的目光,四目相对,最终是萧老夫人先败下阵来……

“走!”萧老夫人垂着头,这会是片刻都没有再停留。

瞧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踉跄的脚步,似乎是……

害怕?

对。

给温枳的感觉就是害怕!

萧老夫人在萧家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从来没有过这么惊慌失措的表情,即便是在方才,温枳出言讥讽,甚至于挑破了遇龙关的事情,萧老夫人都没有如此惊惧。

可是方才,温枳清晰的看到,萧老夫人在看到洛母的那一刻,仿佛是见到了什么……眼底的惊恐与慌乱是骗不了人的。

离去时候的踉跄,也是骗不了人的!

这两人早前认识?可是以年岁来说,萧老夫人到底是高了洛母一辈,就算是熟人,也不至于激动成这般模样吧?

甚至于……

看上去好像是洛母为尊,那萧老夫人为下。

“洛伯母,您跟萧家还有这渊源?”温枳笑着搀住了洛母的胳膊。

洛母的腿脚不好,温枳搀着她坐下。

丽娘当即退下,外头还得招呼人,毕竟是开门做生意的,不能耽搁太久。

四月了悟,当即带着叶子去沏茶。

“你可知晓这里面的缘由?”四月问。

叶子摇头,“这洛大人母子,是近期才来的上京,此前一直寂寂无闻,后来也是因为与主子有所接触,才会入了咱这跟前。”

这倒是实情!

“东辑事那边,表公子他们也没提过?”四月进了后厨,取出了茶叶,转身去拎小炉上的水壶,“我瞧着方才好像不太对头,洛夫人似乎是认识萧家那婆子,而且这婆子似乎很忌惮。”

叶子怀中抱剑,靠在了门框上,瞧着不远处坐在亭子里的二人,“我瞧着也是,萧家那婆子此前还嚣张至极,见着洛夫人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愣是没敢吱声。”

“真是奇也怪也!”四月摇摇头,重新沏了两杯茶,端着托盘往外走。

叶子也没想明白,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