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落雪唯唯诺诺的开口,“这要如何是好?”

萧姿躺在床榻上,病容憔悴,因为疼痛而面容扭曲,“还能如何?我这副样子出去,不得把他吓跑了?大概是刚从外面回来,所以想着来见见我,可我……”

想起自己的遭遇,萧姿就恨得咬牙切齿,真想剁了温枳。

可想这些没用,太不切实际,还是要早点将身子养好为宜,且处理好眼下的境况……

“小妹这是作甚?”丁舒真端着汤药进门。

这段时日倒是真的忙坏了她,既要伺候萧元氏,又得悄无声息的照顾萧姿,还有自己年幼的儿子,原就单薄的身子,如今更显纤瘦,一身素色的衣裳穿在身上,尽显纤楚之色。

“大嫂?”萧姿眉心微蹙。

丁舒真笑了笑,“我在门口都听到了,谁来了?”

萧姿不语。

“若是有什么重要之人,可不敢让人家等太久,要不然的话,人走了……可就追不回来了。”丁舒真将汤药搁在桌案上,“有什么事不能跟大嫂说的?落雪到底是个丫鬟,你二哥又不在府中,母亲还病着呢!”

这么一说,好像的确只能依赖于丁舒真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萧姿不相信丁舒真,毕竟这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姿态,是个男人瞧见……都得心生怜惜,生出别样的情绪。

“落雪。”萧姿转头。

落雪颔首,“奴婢在。”

“你陪着大嫂出去一趟,就说我这会正陪着祖母在佛堂里抄写佛经,没办法出来会客,让他先回去。”萧姿意味深长的开口。

落雪先是一愣,其后便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

一则,让一个丫鬟来说这些,江公子未必会相信,还以为她是在敷衍打发他。

二则,萧姿又不放心丁舒真,哪怕是自己的大嫂,她也怕丁舒真这个寡妇生出了别的心思,到时候乱说话可就麻烦了,所以她让落雪跟着,以防万一。

这点心思,其实就摆在明面上了,落雪能明白,丁舒真自然也懂。

她也想知道,能让萧姿如此费心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什么身份?

“奴婢明白!”落雪行礼。

丁舒真走在前面,落雪跟在后面。

“姿儿如此重视之人,想必丰神俊朗,是个俏郎君吧?”丁舒真笑问。

落雪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笑着点头,“大少夫人见着便明白了,主子的事儿,奴婢不敢过问太多。”

这就是告诉丁舒真,你自己看到什么算什么,落雪是一个字都不会多说的,毕竟是自己的主子,出卖萧姿是要付出血淋淋的代价的……

如此,丁舒真便不再多问。

这是她头一回见着江华年,远远瞧着,少年郎一身锦衣,周身华丽,回眸间眉眼俊俏,气质卓尔不凡,瞧着便可知……非富即贵!

这小郎君真好

到了这会,如果丁舒真还不明白萧姿让落雪跟着的用意,那她这脖子上的脑袋可就是白长了。

“江公子!”落雪率先开了口。

乍见着丁舒真的时候,江华年有些愣怔。

丁舒真稍稍躬身算是见礼,“小妹这会随祖母在佛堂里抄写佛经,怕是一时半会的不好出来相见,还望公子海涵,实乃情非得已。”

“不敢不敢!”江华年旋即躬身揖礼,“原就是江某人唐突,出门数日,免不得心里有些胡思乱想,今日刚回城便寻思着来看看,谁知不凑巧。”

丁舒真笑意温柔,“是啊,小妹这厢多有不便,着实是不凑巧。”

“既如此,那江某先行离开,还望给小姐留个口信,也好叫小姐知晓我的诚意。”江华年瞧了瞧落雪,这话自然也是冲着落雪说的。

谁知落雪还没应声,丁舒真又开了口,“公子只管放心,待小妹出来之后,我定然会转达她。”

“多谢,多谢!”江华年极尽恭敬。

落雪皱了皱眉头,昏暗中却是无人察觉她的神色变化,只是心里有些异常,总觉得这大少夫人别有用心,待江公子分外殷勤。

“不打紧。”丁舒真笑道,“小妹瞒得我好苦,竟是半点风声都不漏,平日里只瞧着她进进出出的,却原来竟是藏着这么一位俏郎君。”

江华年看了落雪一眼,落雪旋即上前,“江公子,那您先回去吧,奴婢会转告小姐的。”

“好!”江华年也不多说,冲着丁舒真拱手,转身上了马车。

进车之前,他又回头,目光微恙的看了一眼丁舒真,瞧着似乎有些异常。

马车扬长而去,丁舒真还站在原地。

落雪的心里砰砰乱跳,总觉得有些不同寻常,这大少夫人瞧着怪怪的,莫不是心里真的存了别的什么?只是这话说来没有证据,委实也不好宣之于口。

回去的路上,落雪沉默着,时不时偷瞄丁舒真一眼。

“落雪?”丁舒真顿住脚步。

落雪的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