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芍应该是自己躲藏起来了,那王家的人又不知她自己跑了,且这会儿因为顾无惑的死而焦头烂额,哪还有工夫去管她,所以温芍此时定然是没有事的。

这个道理程寂知道,但他却没有与顾无惑说出来,或许顾无惑也想到了,眼下说与不说其实都是一样的。

“你再把她失踪时的事与我说一遍。”顾无惑听了程寂的话之后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这样对他说道。

程寂便又复述一遍,想来方才留下的人也已经说过了,但他还是尽量更完善一些。

顾无惑听后久久没有说话,片刻后又问道:“你说往前过去就到了大路了?”

“对,”程寂点头,“这会儿正是中午,路上来往的人不少,我已带着人在大路附近寻了寻,也没见到夫人的踪影,夫人有心要藏起来,应该不会去走那条大路,因为再往前走又到了我们方才过来时的交汇处,不是绕回来,就是往老路继续回去。”

程寂等人都下意识认为温芍一定就躲在这附近,只是在哪个角落里一时没有找到,再仔细找一找或许也就能找着她了,况且这荒郊野外的,她要躲又能躲到什么时候,总不能一直不吃不喝的,差不多了自己也就出来了,只是要耗费他们一些工夫罢了。

程寂又说了一遍:“还请王爷先避开,夫人那里有我们去寻便是。”

顾无惑蹙了蹙眉心,道:“我要去大路上看一看。”

建京那里的人不会来得这么快,要回京再入宫禀报,还要有让宫里反应的时间,再出城来,没有三四个时辰根本到不了这里。所以既然要找,就一定要趁着这会儿他们还没来就把人找到,否则更诸多掣肘,温芍丝毫不知道他的计划,若是此刻不将她找到,万一待会儿不慎被建京过来的人看见她,那就麻烦了。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找她。

未免引人注目,顾无惑并没有带其他人,只带了程寂,便往大路上去,如程寂所说的那样,大路上确实人来人往,哪里还有温芍的影子。

程寂道:“我们朝前朝后都看了,这里就只有这么一条大路,并没有可以躲藏的房屋或者茶铺之类的地方。”

他们都想得理所当然,温芍不会往大路上跑,这样就太容易被发现了,但顾无惑却并非是这么想的。

附近的山林已经搜寻了好几遍了,他手下的人眼力都极好,不可能连温芍都发现不了,所以温芍一定已经不在附近了,再继续找下去也是徒劳。

而他也清楚温芍的性子,已经跑开了,她就不会乖乖自己出来,除了被建京来的人发现她没死之外,她的安危倒是不用很担心,温芍机敏灵活,不会出什么事。

“继续往前走罢。”顾无惑只道。

他带着程寂往前走,果然不多时便走到了岔路口,另一条路便是方才马车过来时走的那条路,往东又会回到他们出发的地方,而往西则是回去通往驿馆方向。

“王爷要不还是回去再说,”程寂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早来这里看过了,也没发现什么,夫人一定是躲在附近的,还是别往远处找,真要找也要回去之另拨了人过去找,总会找到的。”

顾无惑沉思片刻,道:“与我再回驿馆一趟。”

程寂大惊,顾无惑才刚从驿馆附近回来,而打斗也是从驿馆附近开始的,眼下再过去,实在是有些冒险了。

但程寂知道劝也没用,只得与顾无惑一同前往,好在王家的人早已吓得作鸟兽散,一路过去根本没什么人,而行路的人得知这里刚有一场恶战,因怕惹火上身,也大多都选择了避开这条路,这样一来,倒是便宜了他们。

这里离驿馆就有一段路程了,大约走了快半个多时辰,才远远望见驿馆的轮廓,顾无惑不让程寂再跟,只让他留在附近查看动静,自己则孤身往驿馆方向继续去。

温芍正背对着山道,坐在驿馆旁边的茶摊里头。

茶摊才刚刚重新开张,听老板娘说,方才有两拨人在驿馆不远处打起来了,他们出来跑江湖做点小本买卖,自然是怕惹着什么事,便是摔坏了几个茶杯都是心疼的,连忙将摊子收了起来。

摊子才收完,那些人又往其他地方去了,老板娘到底想趁着还没到年节再多做些生意,左思右想之后还是重新把摊子支起来了。

温芍没瞧见方才什么情景,但听老板娘形容,她心里低估了几声,已经有些猜到了。

这里离建京不算很近,但也没有很远,天子脚下还敢生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她低下头喝了一口茶,乡野间的茶水不为细品只为解渴解暑,她倒是很喜欢,生津止渴的。

方才离开其实也并非完全是一时冲动,她从来都没兴趣和顾无惑玩什么你追我赶,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

他有心要骗自己,这段时日不知撒了多少谎,她也懒得让他解释,反正各人心里清楚就行了,但这种情况,还是两个人都分别静一静更好。

她实在想不通顾无惑有什么好骗自己的。

现在想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