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回过神来,“是吗?可老夫人就是给了,府上多少人都瞧见了,那木匣子现在还在我儿子的房间里放着呢!你要是不信,我去拿给你看看?”

闻言,萧元氏不语。

一旁的嬷嬷也跟着凝眉,这事若是真的,倒也是瞒不住人。

但如果是真的,就意味着萧老夫人是真的放了手,将掌家的大权交出去了,如此一来……难怪柳姨娘这般嚣张得意。

掌家,意味着家主。

让一个庶子做了家主,让一个姨娘耀武扬威,可真是个笑话!

奈何萧家人丁单薄,长房嫡子已经死了个干净!

“不可能!”萧元氏很是肯定的望着柳姨娘,眸色猩红,“就算长房没了,你也拿不到那木匣子,出去吧,我不想见到你!”

语罢,萧元氏闭上眼。

“姨娘,出去吧!”嬷嬷开口。

柳姨娘心里也存了怀疑,这会倒也没有久留,想着还是赶紧离开为好,先跟萧长赢合计合计,免得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乱子?

思及此处,柳姨娘快速离开。

“夫人?”嬷嬷开口,“老夫人怎么糊涂了?把掌家的大权交给一个庶子,此前浪荡竟是全然都忘了吗?那个庶子本就是个混不吝,狗改不了吃屎,怎么可能一夕之间成材?这里面,肯定是有阴谋。”

萧元氏躺在那里,泪水止不住从眼角滚落,“若是吾儿还活着,哪儿轮得到他们母子,在我这里耀武扬威,作威作福?”

奈何,没这个命!

“夫人,您不能就这样躺下,不然的话……”嬷嬷哽咽。

萧元氏闭了闭眼,“还能如何?长陵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姿儿……不过你放心,老夫人没那么蠢,会真的把掌家之权交给萧长赢这个混账东西。”

“可是那个木匣子……不是印鉴吗?萧家的信物……”嬷嬷犹豫了一下。

萧元氏又哭又笑,“木匣子能这么轻易的交出去,那萧家早就不复存在了。”

嬷嬷愕然,那木匣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不过,萧元氏既然都这么说了,就说明这东西的确是要紧的东西,但是不可能落在萧长赢的手里,毕竟萧老夫人生性多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轻易的把手里的大权交出去。

那……

“是试探?”嬷嬷好似明白了什么。

萧元氏闭上眼,流着泪不说话。

柳姨娘急急忙忙的回去找萧长赢,推开门就喘着气开口,“三郎,别轻易动那个木匣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莫要莫要……”

人呢?

人不在屋子里。

木匣子,在桌案上摆着。

柳姨娘皱起眉头,缓步上前,目光灼灼的盯着那木匣子,几番伸手想要拿过来,可又担心坏事,几番犹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半晌,她仿佛是下定了决心,默默的捧起了木匣子,“那不如,就让我来看看?”

萧长赢不能做的事情,她这个当母亲的……

应该可以做吧?

演一出好戏给她看

“娘!”一声低喊从背后传来。

惊得柳姨娘登时心跳加速,眼见着到了手里的木匣子,险些被丢出去,所幸还有一丝理智尚存,生生的将这木匣子接了回来,只是一颗心砰砰乱跳,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

“要死了要死了,这不声不响的走路没声音的,你想吓死你娘啊?”柳姨娘捂着心口,瞧着完好无损的木匣子,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还好没事。”

萧长赢不温不火的走上前,瞧了瞧木匣子,又看了看柳姨娘这做贼心虚的样子,“娘是想打开它吗?”

“我……”柳姨娘有片刻的犹豫。

萧长赢幽然叹口气,“打不打开都是一样的,娘又何必执着呢?既然是祖母将东西给了我,那便是我的,祖母说了不许打开,那就不能打开,还望母亲谨记。”

“是。”柳姨娘心有不甘,但她也就这么一个儿子,萧长赢说什么那便是什么,“三郎啊,不是娘不相信你,娘只是担心那老夫人……”

萧长赢问,“为何担心祖母?”

“一直以来,老夫人虽然对三房的事儿不闻不问,但是萧家的大权一直紧握住不放,现如今这般轻而易举的就放权给你,娘实在是担心啊!这里面,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之类的?搞不好她藏着掖着,哪天让你为别人做了嫁衣。”柳姨娘的担虑不是没有道理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母亲多虑了,现在萧家只剩下我一个成年后嗣,其他这些都还小,能不能长大都是个问题,她除了依靠我还能依靠谁?现如今授予我大权,不过是为了安我的心而已。”萧长赢解释,“母亲只管放心,你儿子没那么愚蠢。”

“是吗?”柳姨娘还是有些不放心。

萧长赢收起了木匣子,“祖母说了,这东西只能在要命的时候才能打开,才能拿出来,想必不是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