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聪明的一个人,如果不耍小聪明的话,就更好了。”萧老夫人似乎是在敲打,“你出身商户,按理说入不得官门,可二郎执意要娶你,我虽不愿意,奈何萧家现如今的状况,的确也需要商贾的扶持。”

话,忽然挑得这样明,让温枳心下微颤,不知萧老夫人到底想说什么?

“自你入得萧家门,萧家接二连三的出事,总归是有点意思的。”萧老夫人捻着手中的佛串子,“从新婚之夜开始,闹到了后来归宁,再后来便是流言蜚语满天飞,关于二郎和大郎媳妇的事儿。”

温枳当即跪地,“老夫人明鉴,温枳并非辩解,只是……委实没这么大的本事。”

“我说了,你是个聪明人!”萧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笑着,“所有的事情都跟你没关系,但又跟二郎息息相关,你这年纪轻轻的……”

温枳努力稳定心神,不敢多说半句。

空气,凝滞。

我中意你

“老夫人?”嬷嬷在旁边轻唤,“您看看您,把二少夫人吓成什么样了?到底是晚辈,您呀,就宽容一些,莫要太过苛责,不是谁都能像您这样清醒的。”

听得这话,萧老夫人略显无奈的叹口气,“我只怕她错了主意,所以仔细叮嘱罢了!萧家,需要有脑子的女人,但不需要不择手段之人。”

“孙媳不敢。”温枳磕头。

萧老夫人低眉瞧着她,“起来吧!”

瞧着,还算恭敬乖巧。

待温枳起来,瞧着她面上没有半分抵触与不屑之色,萧老夫人与嬷嬷对视一眼。

小丫头年岁轻,到底是心虚心慌,如此也好拿捏……

“多谢祖母!”温枳起身。

相较起来,萧老夫人对温枳更为满意,丁舒真什么本事都没有,光沉浸在后宅那些鸡毛蒜皮之中,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实在不堪大用。

“萧家人丁单薄,就剩下这么几个儿女,老婆子也是为了你们,为了萧家,不得不小心谨慎,免得让你们错了主意。”萧老夫人伸手。

温枳旋即近前,将手递了过去。

小手,微凉。

萧老夫人握住她冰凉的手,一敛方才的严厉之色,换上慈爱之容,眉眼间满是温和,“萧家女子也多,不管是夫人还是姨娘,又或者是妯娌,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可每个人都局限于眼前的蝇头小利,若非如此,我这一把年纪,也不会死攥着萧家的大权不放。”

“祖母辛苦。”温枳抿唇,“婆母虽然严厉,但到底也是为了将、军府,为了咱好,平日里谨言慎行,不敢行差踏错,所以祖母放心……出不了大错。”

闻言,萧老夫人低头笑了一下,“出不了大错,那就是会出小错?”

温枳:“……”

这咬文嚼字的,还真是厉害。

“温水煮青蛙,滴水穿石的道理,你也该明白。”萧老夫人摇摇头,“小错成了习惯,就会变成大错,如白日里那般情景,萧珏那孩子就是这样,被人温水煮青蛙,一日日惯出来的。”

温枳不吭声,垂着眼帘不语。

“你与二郎若了孩儿,可不敢这般。”萧老夫人轻拍着她的手背,“我也相信,以你的品行和聪慧,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变成那般模样。”

温枳:催生?

倒也不奇怪,萧老夫人先前不是说了吗?

萧家,人丁单薄。

既是人丁单薄,那成了亲自然是要添子添丁的。

可惜啊……

她温枳,才不当这冤大头。

“是!”温枳行礼。

不答应,也没有拒绝。

萧老夫人瞧着眼前的孙媳妇,默默的收回手,“你若是心里有什么,可与我说说,不管是苦还是甜,都只管说,出了这个门,事儿就烂在肚子里。”

“祖母?”温枳深吸一口气,抬了眼帘,略显委屈,“府中近来发生的事情,您可知道?”

萧老夫人面露不解,“什么事?”

“夫君与……”温枳抿唇,“我说不出口。”

萧老夫人与嬷嬷对视一眼,然后重新握住了温枳的手,“身为妻子,当相信自己的夫君,莫要偏听偏信,当夫妻齐心。”

“是!”温枳委屈的抽抽了一下。

萧老夫人轻叹一口气,“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你受了莫大的委屈,可这世道便是如此,咱们这些深闺妇人除了依仗自己的夫君,没有第二条路,忍一忍,忍到了老婆子这样的地步,你便可以不必再忍。”

“可是……”温枳红着眼眶,瓮声瓮气的喊了声,“祖母?”

萧老夫人轻轻的抱了抱她,“好孩子,祖母知道你受了委屈,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把萧家的脸面都丢尽了,也险些让你没法做人。可是孩子呀,你才是明媒正娶的妻,你甘心输给别的女人吗?”

“祖母这意思是……”

萧老夫人似乎是在许诺,又像是循循善诱,“只要老婆子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