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枳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咽不下吐不出,恶心得不行。

更让她恶心的是,到了夜里,萧长陵便早早的在房中等着她。

温枳:“??”

这意思,已然很明显。

“小姐的腿还伤着呢!”四月气愤。

温枳裹了裹后槽牙,“下半截的玩意。”

“小姐?”四月担虑的瞧着自家小姐,“怎么办?要不然,咱跑吧?”

温枳白了她一眼,“跑哪儿去?没拿到和离书,你家小姐就算是死了,也得葬在他们家的祖坟里,你往哪儿跑?去,办件事。”

“是!”四月附耳过去。

不多时,小姑娘便笑出声来,“奴婢这就去!”

木轮车停在暗处,温枳坐在车上,若有所思的把玩着腰间的香囊。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有奴才跑进了屋,其后便见着萧长陵边穿衣服边往外跑,行色匆匆的离开。

“小姐,成了!”四月归来,“一听那对母子有事,跑得比兔子还快。”

温枳如释重负,“送我回房,你也去休息。”

只是这一夜,注定不太平。

四月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坐在了温枳的床边。

温枳翻个身,骇然瞪大眼睛,“你……唔……”

“嘘!”

愚蠢的东西

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温枳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困难,一颗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她倒是想爬起来,奈何双腿不允许,只能睁着眼睛,瞧着一本正经坐在床边,含笑为自己掖被角的男人。

“嗯?”他尾音拖长,偏头瞧她。

温枳好似大梦初醒,哑着嗓子喊了声,“阿哥。”

“愚蠢的东西,竟把自己弄成这样。”容九喑面色冷冽,“温家便养出来你这么个废物吗?小阿枳,对着别人就敛尽了性子,对着我便亮出爪子,你可真是好样的!”

温枳张了张嘴,说不出半句话来,默默垂下眼帘。

事实如此,她现在……的确挺惨的。

“怎么不说话?”容九喑陡然捏起她精致的下颚,迫使她不得不睁眼对他。

他的力道不轻,温枳吃痛的倒吸一口冷气,“疼……”

“知道疼,就给我记住。”他没有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冷眼瞧着她眼底的盈光,“若再有下次,把自己弄得血淋淋的,我就……”

温枳心头一紧,伸手去扒拉他的指尖,疼得眼泪星儿都出来了。

“把你用铁链锁起来。”他凑近了她,伏在她耳畔低语,“记住了吗?”

嗓音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惊悚。

终于,他撤了手,又换上了温和的笑,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笑意浅浅的的盯着她面颊上的指痕,“现在,可以求我了。”

温枳揉着生疼的下颚,陡然抬头望着他,“阿哥的意思是……”

“怎么,还指望萧长陵那个废物?”容九喑眸色陡沉,“小阿枳还没死心呢?”

温枳哪儿是没死心,是完全不知道去哪找他,并且……不知道容九喑现在是什么身份?容家出来的义子,这些年却一直蛰伏在上京,连带着容温两家都无人知晓,他到底在做什么?

“怀疑我?”容九喑起身,缓步行至桌案前,兀自倒了杯水。

许是这动静,惊了耳房的四月,小姑娘一下子推门进来。乍见着烛光下站着的人,像是踩了猫尾巴一样,迈进去的腿,慌忙就退到了门外。

完了完了,这要是让旁人瞧见,小姐的清白……怕是真的跳进黄河洗不清。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我看着!”四月挥挥手。

守在院中的人,悉数退下。

温家的护院不会乱嚼舌根,但是萧家那些狗奴才,可就不一定了!

容九喑只是抬眸看了一眼门口,便端着杯盏朝床榻走去,重新落座,将杯盏递过去,“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

“阿哥真的可以帮我?”温枳讪讪的接过杯盏,小口抿着杯沿。

容九喑冷飕飕的斜睨她一眼,满脸的嫌弃,“不试试,怎么知道?”

“阿哥?”温枳坐在那里,小心翼翼的往他身边挪了一下,却是陡然扯动了双腿,冷不丁白了一张脸,下意识的咬住了唇,微微垂下头。

疼,真是疼……

那帮老婆子,等她好了,看她不挨个收拾?!

还不等温枳回过神来,容九喑忽然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朝着窗口而去。

“阿哥?”温枳急了。

可这人的脾气,说来就来,还不等她开口,他已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窗口,徒留下一脸懵逼的温枳,坐在床榻上回不过神来……

怎么好像,生气了?

夫君说什么?

“四月!”

屋内一声喊,四月悄悄的开了一道门缝,探头往内张望,其后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