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给白绒做的帽子几乎一模一样。

每十个学生里,就有八个学生戴了这样的帽子,静下来,怀夏就听到,没戴的学生在问戴帽子的学生,这种帽子在哪里买的。

被抓住的学生指着某个方向,回答道: “东边操场最大的榕树下,你过去就能买到了,不过你得快点,帽子不多了,晚一点过去就没了。”

想到什么,他又提醒道: “哦对,别忘记多带一点钱,现在估计又涨价了。”

怀夏的重点落到了那个“又”字上,心里藏着诸多好奇,忍不住跟着那位学生去了东边操场。

榕树下聚集了不少学生们,每个学生手里都拿着一沓钱,疯了一样往最中心挤。

“我先来的,先卖给我。”

“去,先来的有什么用,你带够钱了吗?现在要一千星币一顶了。”

“啊,刚才不还是八百的吗?”

“那是刚才,现在就剩下五顶了,你嫌贵就退后点,把位置让给我。”

“白绒,他没带够钱,我出一千五星币,你就卖一顶给我吧。”

怀夏: “……”

他听错了吗?他怎么听到他家小崽崽的名字?

一群幼崽们还没成年,即使是兽类形态也没有怀夏高,怀夏只站在边缘位置,就能看到被人群包围的一抹白色身影。

小白鸟站在最高的树杈上,身后的藤条上挂了五顶款式相同的花帽子。

他丝毫不觉得周围的声音嘈杂,一张呆萌的小脸挂满了笑意,朝喊话“一千五”的小河马伸手: “钱先拿来。”

小河马闻言,乖乖送上了自己的星币,小白鸟接过来,抓着比他身体大了一倍的星币,熟练地数了起来。

那数钞票的手法,跟几十年功力的银行职员有的一拼,直把怀夏给看懵了。

他家小崽崽,原来还有这样的本事?

不出五秒,小白鸟就数好了钱,随手摘下其中一顶红色的帽子,朝小河马丢去。

眼见着帽子越来越少,剩下没得到的学生开始着急了,他们高举着双手,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大把的星币,苦苦哀求树上的小鸟能够施舍他们一顶帽子。

这画面,不像是在做生意,倒像是虔诚的教徒在仰望他们敬仰的神明。

但是,他们的神明并不仁慈,一张口又给了他们迎头一棒: “现在一千五不够啦,要两千一顶啦。”

“什么?怎么又加价了?”

小白鸟双翅叉腰,一本正经道: “物以稀为贵,你没听说过吗?现在就这么几顶帽子了,你不想买的话就请离开吧。”

这一副市侩嘴脸,由这张呆萌的小脸呈现出来,怀夏不觉得小白鸟可恶,只觉得他家崽崽更加可爱了。

“白绒说的对,你不想买就走呀,不要挡了我们想买的道呀!两千一顶我买了,白绒,我要那顶绿色的,求求你,卖给我吧!”

【真的是疯了,这年头,这么贵的绿帽子都有人抢着要买!】

【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有这种本事,黄牛都没你厉害。】

【说实话,他的手艺不错,我要是在场也会忍不住买一顶的,幸好我没在场(钱包保住了)】

最后几顶帽子,每卖出一顶,白绒就要加价五百,到最后一顶,价格被说到了五千,还有人争得头破血流。

“不好意思啦,这顶帽子我得留着,今天收摊啦,你们想要的话,再过一个星期再来找我买吧。”

大家都没想到,刚还见钱眼开的小白鸟突然变了,这顶帽子要是卖出去,赶得上前面好几顶帽子的钱了,可他偏偏不卖了。

“还要等一个星期?这也太久吧!”有人哭喊道。

“白绒,就不能卖给我吗?我可以再加钱的,我给你一万星币,你把它给我吧!”

不管大家怎么加价,白绒都坚决拒绝了: “说了不卖就不卖啦,你们再吵下去,以后我再有了新帽子,也不卖给你们啦。”

这话一出,众人立马噤声了。

“那,白绒你有了新帽子要在第一时间跟我说哦,我先预定了。”

“我也要预定。”

“我也要我也要……”

等一群崽崽散开,怀夏才顺畅无阻地走到了小白鸟面前。

白绒正在数钱,突然被黑影笼罩,他吓得抱住了自己的小钱箱,抬头看到是怀夏,他立马丢掉了手上的钱,朝怀夏扑了过去: “老师。”

他黏糊糊叫着,在怀夏脸上啄了好几口。

怀夏吸了吸鼻子,故作嫌弃地推开小白鸟: “一身的铜臭味。”

白绒笑容僵硬,黑豆眼湿漉漉的: “老师嫌弃绒绒吗?”

怀夏本意是想逗逗小白鸟的,没想到把人给逗哭了,他捧住小白鸟,好笑道: “老师跟你开玩笑的,老师没有嫌弃你。”

怀夏一句话就哄好了他,白绒却故意挤出眼泪给怀夏看: “老师推开绒绒了,老师就是嫌弃绒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