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印象中的屠夫鸟不同,白绒舅舅的长相算不上英俊,胜在温和的气质,灰白相间的短发不显老气,他有一双与白绒极其相似的黑色双眼,看到怀夏的那一刻,那双圆眼弯起月牙似的弧度,苍白的脸色也有了几分红润。

“舅舅!”男人还没有走下楼梯,白绒就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白绒比他的舅舅高了一点,也比他的舅舅要强壮不少,如果不看两人的脸的话,对比之下,谁都会觉得,白绒才是男人的舅舅。

但男人的力气很大,白绒激动的时候没有分寸,怀夏曾被他扑倒过好几次,男人的身形却一点都没有晃动,稳稳地接住了白绒。

“舅舅,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见老师吗?绒绒今天带老师回来啦”白绒一边说,一边朝怀夏伸出手。

怀夏压下心内的诡异感觉,笑着走到舅甥面前,主动与男人打了招呼: “您好,我叫怀夏。”

伸出的手被男人握住,冰冷的触感让怀夏错愕,就见男人两边唇角往上一翘,比白绒还要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你会唱歌吗?”

怀夏再次愣住: “嗯?”

白绒脸一红,扯了扯伯淮的袖子: “舅舅!”

伯淮不理会白绒的提醒,继续问道: “不会的话,我唱歌给你听好吗?”

怀夏: “……”

刚认识白绒的时候,怀夏就从白绒那得知了‘唱歌’的含义,如果骆矢他们要给自己唱歌,那只是字面上的意思。鸟类不同,它们喜欢用歌声来求偶。

“不用!”怀夏立刻拒绝。

伯淮脸上仍旧带着笑容,声音倒是听得出失望: “好吧,你不想听,那我就不唱。”

怀夏: “……”他怎么还听出一股委屈的感觉?

为了不让怀夏尴尬,白绒迅速转换了话题,拉着伯淮和怀夏坐进了沙发里,佣人提早接到了白绒的通知,端出了怀夏爱吃的甜品与饮料。

白绒叽叽咕咕说着在幼崽园里的趣事,伯淮看似专心在听,实则,他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对面的怀夏身上。

怀夏自然能感觉的到对面的视线,他假装吃东西,脑袋一直垂着,只有白绒突然提及他的时候,他才会抬头回答白绒的问题。

不间断地说了一个小时,白绒终于累了,他去楼上上厕所,换成了伯淮来说。

白绒一走,伯淮就坐到了白绒的位置里,与怀夏拉近了不少距离,没了白绒的阻隔,更加放肆地观察起怀夏来。或许是有白绒的因素,又或许是别的原因,怀夏竟不觉得伯淮这样是在冒犯他。

“你会唱歌吗?”

怀夏还是一样的回答: “嗯?”

这一次,不是因为愣住而下意识的回答,而是发自内心的困惑。

伯淮继续道: “不会的话,我唱歌给你听好吗?”

怀夏脑中隐约闪过一个答案,他朝伯淮伸出手,不答反问: “我刚才介绍了我自己,您还没有告诉我,您的名字。”

伯淮缓慢地握住了怀夏的手,迟来地回答道: “我叫伯淮。”

手心的触感与正常人没有区别,围绕着怀夏的诡异感觉反而愈来愈浓了,怀夏还想再问,就听伯淮又问了他相同的问题: “你会唱歌吗?”

怀夏沉默。

楼上传来脚步声,怀夏收回了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冲楼梯上的白绒微微一笑。

白绒回以一笑,三步并作一步跳下楼梯,直朝怀夏怀里扑,跟怀夏腻了几秒,才抬起头看向伯淮: “舅舅,你怎么坐我的位置了?”

伯淮的目光始终落在怀夏身上,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 “舅舅和绒绒一样,也很喜欢怀夏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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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白绒带着怀夏去外面散步消食,伯淮没有跟过来。

白绒说了一下午都不觉得累,一路上,他继续拉着怀夏聊天,大部分时候都是白绒在说,怀夏专心聆听。

路上遇见了不少人,他们跟白日时一样,见到白绒,都会主动的打招呼,十分的热情。

怀夏到这时才知道,白绒赚到钱之后,给村里许多户人家都造了一栋别墅。

白绒说,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叔伯嫌他是个累赘,不愿意收养他,只有舅舅愿意收养他,自父母去世之后,白绒就被舅舅接到了这个小山村里。

十几年前,这里连水泥路都没有,进村出村都极其不方便。

村里的人家没有最穷,只有更穷,伯淮没有多少钱,却总是将最好的东西留给白绒,村民们也待白绒很好,伯淮外出工作的时候,他们都会帮伯淮照顾年幼的白绒。这也是白绒发达之后,愿意回报村民们的原因。

“他们对舅舅,对我都很好的……”

白绒嘴巴不累,脚却先累了,他变回小白鸟,落在怀夏肩膀上,紧挨着怀夏脖子休息,嘴里还在叽叽咕咕。

怀夏照旧认真听着,偶尔回应几句。

“曾经说过舅舅坏话的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