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缓慢地轻眨了眼眸。

“你在笑我。”

她撑着男人手臂,将他推开,然后看到漆黑眼眸里,掠过明晃晃的笑意。

她很确认地重复:“你在笑我。”

周齐斯稍稍偏着头,手掌随意撑在餐桌边缘,落地窗外透进的阳光,沥在男人眉目和发梢。

他就这样看着她笑:“温老师,你有些可爱过分了。”

温年心想,你也过分得过分了。

明明她说的很认真。

有些气不过,凑近,咬在了喉结。

下口时又忍不住放轻了力度。

男人微仰着头,依稀的闷哼。

可还没等温年得意几秒,后颈被宽大手掌紧扣住。

眼前一晃,对方便已经反客为主,双臂撑在桌面,把她牢牢困在餐桌前。

温年半坐在餐桌边,男人目光逡巡过她的眼、唇、颈,自上而下,温年瞬间有种被剥离的浓烈感觉。

灼热鼻息迫近,她只得仰起脖颈,任凭那股发沉的烫流连过,为柔腻皮肤覆着一层薄红。

素色衬衫不知道何时被半解,温年嗓音有些艰涩:“别在肩头,今天要拍婚纱的。”

低沉嗓音似混着笑,鼻息愈加下沉,落在锁骨下的的柔腻肌肤,她那里有颗浅色小痣。

像是被品尝初春的樱桃。

突然闹钟铃声响起,温年眸光骤颤,理智终于死灰复燃:“我们要出发,一会就要来不及了。”

周齐斯闻言起身。

微掀漆黑眼眸,莫名几分幽怨。

像是控诉她只管撩不管消的行径。

温年当然也很冤枉。

她自己都忘了有闹钟,要不是刚刚那一下,她绝对记不起还有拍婚纱照的约。

修长手指落在衬衫袖口。

温年垂着眼眸,瞥见留下的那道暧昧红痕,确实是看不着的位置。

冷白指骨慢条斯理地给她重新系上纽扣。

“闹钟是提前定好的。”温年说完又补充了句,“我有设出门闹钟的习惯。”

周齐斯懒懒抬眼瞥了她眼。

“老婆,下次就不会放过你了。”

温年本能感受到危险。

心想她下次也不会这么冲动了。

她只是轻咬了喉结,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

……

他们的婚纱照,定了一组婚纱,还有另一组是校服,主题有些俗套,是校服到婚纱的概念,可温年挺喜欢的,虽然她和周齐斯并没有学生时代的任何关联,所以对她来说,反倒是一种新奇的享受。

摄影师是个年轻男人,板寸头,身量很高,长得像模特似的,穿着简单的一身黑,却格外有气质。

温年总觉得他好像有些面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可是这样惹眼的人,她如果见过,不应该会没有印象啊。

温年还在想着,余光瞥到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有些沉。

偏头看去,正对上漆黑眼眸里晃过的意味不明。

—看够了么。

温年被抓包看别人,抱紧怀里的藏青色制服百褶裙,走去换衣间。

这是之前就订好的,虽说五月初温度不算低,可穿上短裙出门,还是冷了些。

所以只穿了上身衬衫出门。

没过一会,温年就换好短裙出来,柔顺长发披在肩上,面容漂亮白皙,浑身散发浑然天成的温柔。

她的比例很好,腰身纤细,两条细白长腿,匀称带着些肉感,阳光浅浅落在上面,渡上一层盈润。

她一眼就看到梧桐树下站着的男人,宽肩窄腰,白衬衫黑西裤,胸口绣着藏青色校徽,款式简单,却被他穿出要走秀的夺目气质。

周齐斯瞥着她:“温老师上学时,肯定有很多人追。”

温年眼眸无奈:“上次说过了,我没什么人追的。”

周齐斯不可置否。

温年顿时想起他上次的回答——是他们不敢接近你。

还想开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温年,你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都没变。”

温年转头看向摄影师,微怔,对方知道竟然她的名字,口吻还这么熟稔,听起来是她的熟人没错。

“我是柏珩。”摄影师说,“我高中戴瓶底厚的眼镜,又高又胖,像是一堵墙。”

在关键词的作用下,温年终于想起对方是谁,她初中仅仅同桌了帮个月的露水同桌,只是对方简直大变样,板寸很衬他的利落脸型。

温年笑道:“你不戴眼镜,我都差点要认不出来了。”

柏珩说:“毕业配了隐形眼睛,也减了将近50斤的体重。”

最好的话题就是故友重逢,他们忍不住讲了一两件初中时记忆深刻的事情。

很快就交谈甚欢。

柏珩无奈耸肩:“当时想跟你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