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光雾,松松映亮弧度漂亮的眼眸,微微弯起。

“周先生,你现在好像一个被玩偶大队包围的小朋友哦。”

顺着目光,周齐斯半垂眼睫。

也就是在这时,发现自己睡的沙发,堆满了毛绒绒的小狗玩偶,甚至还有一只半米大的棕黄卷毛狗,被塞进了他的怀里,静静地陪伴着他。

温年把做好的早餐整齐摆在餐桌上,做了些清粥,煎了两个糖心荷包蛋。

小时候她生病好了,胃口却总不是很好,温如华会给她煮点白粥,加点瘦肉和青菜,清清淡淡的,为了哄她,会特意煎个爱心形状的糖心荷包蛋。

周齐斯简单洗漱完,坐到温年对面,垂目看着餐盘里的荷包蛋。

清淡的早餐符合她的胃口,温年简单吃完早餐。

抬眼瞥向男人,半垂着眉目,过长浓睫垂下,在眼睑处落下月弧般的阴影。

温年莫名想起,男人昨晚环住自己侧腰的乖巧模样,很轻地微抿唇角:“周先生知不知道,自己生病的时候,有多爱撒娇?”

周齐斯微掀漆黑眼眸,目光就这样落在她的脸上。

温年瞥到他神情的一瞬空白,头次生出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周齐斯喉结微滚,神情有那么瞬间的空白。

温年起身收起餐盘,明显感觉大片身后的那道目光,朝她直直打了过来。

完全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这会温年总算知道男人为什么经常逗弄人了,看到对方平常难见的表情,确实是件挺有趣的事情。

这件事周齐斯没说错,她好像确实是被带坏了。

温年把餐盘从洗碗机里拿出来,整齐摆在橱柜里,唇角还有些微翘。

她特意取下来摆盘荷包蛋的瓷盘,在更高一阶的橱柜里,需要踮脚,才能稍稍正好够上。

当时拿下来时,就废了些功夫。

自身后罩下大片阴影,修长指骨圈住白皙手腕,将手里的瓷盘放回原位。

放好后,男人却不急着退开。

单薄后背贴着滚热胸膛。

温年又听到耳畔响起那阵渐快的心跳,像是淅沥不绝的小雨。

头顶传来低沉嗓音:“昨晚还对温老师做了什么?”

明明男人语调不疾不缓,温年却总感觉这话意味不明的,多半是明知故问,报复她刚刚说的那话。

还把她圈堵在这里不放。

温年偏偏有些不想如他的意,微微偏头,一一列数:“要哄着喂药,要唱歌哄睡觉,还要像大狗狗一样抱着睡……”

“像个小朋友一样。”

依稀瞥到冒红的耳尖。

覆着冷白,显得格外惹眼。

那股快要跳出来的心悸,裹挟着愈加紊乱的心跳,温年眼眸微弯,像是抓到了什么重要的把柄:“周先生,你的耳尖变红了。”

“你是不是害羞了?”

周齐斯口吻几分懒怠:“跟温老师多睡几次,没准就习惯了。”

温年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明明是哄睡……”

怎么就被他说得这么意味不明的。

偏偏男人还附在她的耳畔:“温老师,哄睡不也是睡么?”

“还是说,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温年微咬下唇:“没想……”

“那脸怎么这么红?”

温年想说你明明耳朵也很红,抬眼对视的瞬间,过近的灼热呼吸扑过鼻尖,唇角差点蹭到男人下颚。

眼睫微颤,嘴唇只是微微翕张。

瞬间丧失对时间的感知力。

那股清冽的木质气息,似裹着强势的侵袭意味,轻呼出的鼻息,在迫近的距离间,灼上高烧般的灼热。

鼻息将触未触间。

突兀的闹钟铃声响起,温年顿时被吓了一跳,脑袋下意识趴到男人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