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凛,我想和你介绍一下他。”

岁凛咬着牙,保持微笑:“我知道啊,这还用介绍吗?我知道他是谁啊。你的竹马,你最好的朋友言扶。还有什么?嗯?你还要说什么?”

那还要说的,就多了。

池礼的话掷地有声:“我的男朋友言扶。”

岁凛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他的肺子已经离家出走了,不然他怎么吸气都是凉气。

他生气难过,却不冲着池礼去,他恶狠狠地盯着言扶:“我当时费心思缠着和他住在一起,不仅没近水楼台先得月,反而成全你了是吧?”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之前闷了吧唧的就是憋了一肚子坏水儿!”

言扶不说话。

表情像那个暹罗小猫,透着一股子吃苦耐劳的老实劲儿。

冷静了一会儿,岁凛艰难地开口:“……要不,瞒着点儿程薄霁吧,我怕他发疯。他说过他可以为爱做3的。”

他盯着言扶:“他到时候再倒打你一耙,你说他是小三,他说不被爱的才是小三,他说你是小三,你又没长嘴,你说不过他的,那你怎么办?”

池礼听得都快捋不清这个逻辑了。

但他印象里的程薄霁,和岁凛说的,明显不是一个程薄霁。

不是啊,给妈妈发微信的那个程薄霁,怎么会说出这种银乱之事,虎狼之词呢?

老师那不是池礼认识的程薄霁吧,池礼认识的程薄霁没有那么癫的嘞!

池礼就说:“啊?不会啊,学哥很温柔的耶。”

岁凛翻了个白眼,心里骂人家是绿茶,面上却一副好心肠:“请务必让我加入你们……”

言扶反应很快地发出了一声:“诶?!”

“……的爱情保卫战。”

岁凛补充着把话说完。

心动

过完年,正月十五吃完汤圆,就要准备返校了。

这次,可以把两只鸡崽子都放家里,池礼和言扶终于不用坐卧铺大巴了。

直接坐动车!

他们拖着行李箱,又拿了好多妈妈爸爸给装上的土特产,踏上了返校的动车。

本来池礼准备在回学校的动车上睡一路,言扶还给他准备了u型枕。

结果他刚靠在那里昏昏欲睡,车程才开出半小时的时候,前面隔着五六排的位置,突然传来一声带着疑问的惊叫。

那声音里带着犹疑和不可置信:“……诶?诶!怎么了?怎么了?!宝宝!宝宝??”

声音伴着推搡的窸窸窣窣声一起响起,在相对安静的车厢环境里,一下子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池礼好奇地望过去,看出来大概是一位妈妈带着个六七岁大的小孩。

那妈妈使劲地叫了几声孩子的大名,可回应她的只有沉重而急促起来的呼吸声,那呼吸声大到隔着距离的池礼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突发情况叫人慌了神,附近的人不断地探头过去询问。

妈妈颇有些手忙脚乱,但还是理智的,说话仍条理清晰,逻辑分明:“他刚刚吃了一颗桃子味的水果糖,圆球形的,应该是不小心吞下去卡住了……”

附近的人凑过去观察情况,眼看着孩子呼吸越来越不稳,情况开始恶化起来。

妈妈一直叫孩子的名字,但孩子只顾着扼着抠挠自己的喉咙位置,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前排的乘客急忙站起来:“我去找乘务员广播,车上肯定有医生,你先别着急!”

可怎么可能不着急呢,那孩子呼吸越来越粗重,眼看着之前白里透红的脸也开始于深处泛起青紫色。

池礼的面色严峻起来,他听见他周围的人也在窃窃私语。

“怎么了?是孩子卡着了吗?”

“是,好像是被糖球卡到了。”

“这个是不是可以用那个什么海姆立克急救法?”

有人提出主意,可紧接着的是人之常情的迟疑。

“可那个我们只在视频里看过……贸然做的话容易把小孩的肋骨伤到,肋骨断了戳到肺怎么办……”

现下的阶段里,谁也没底气伸手去动孩子,自己本就一知半解,帮不上忙或者帮了之后情况反而恶化了怎么办?

……可现在,看着孩子青白的脸,情况似乎岌岌可危,已经不可以再继续恶化下去了。

在急切与犹疑的对峙氛围弥漫在整个车厢的时候,池礼微微偏头,和言扶对上了眼神。

言扶目光里沉着一抹笃定。

他将手按在了池礼的手背上,重重地捏了一下。意思很明显,想叫池礼放心。

而后他站起来,像在池礼在课堂上回答问题那样,言扶高高地举起了手。

他示意人群,而后站起身。

言扶大部分时候,总是沉闷着,像个过客。许多事情,也不是他心之所向,只是事情这样发生。

就比如,他也不是像池礼热爱农学似的因为热爱报了临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