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的,但陆景幽听了却是猛然一僵,眸中潋滟光彩似乎都凝滞了,不甘又无奈地垂下头,做错事般沉默良久。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缓缓从床榻上下来,拢了拢皱巴巴的寝衣,半跪在陆嘉念身前,声音低沉微哑道:

“是我僭越了,请皇姐责罚。”

说着,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皮质短鞭,双手托着呈到陆嘉念面前,却迟迟未见上面之人有反应。

在看到鞭子的那一刻,陆嘉念下意识要接过,看清楚后再次愣住。

这其实又是她熟悉的东西。

前世的陆景幽花样很多,每晚都变着法儿取乐,唯独这根皮质短鞭从未缺席。

情至深处,难以抑制之时,他都会技艺纯熟地抽落在她身上,再用末端的流苏抚慰挑逗。

这东西看着骇人,实则打在身上并不疼,情境之下反而有些酥痒难耐,只不过极易留下痕迹,第二天看去皆是星星点点的绯色。

她抑制住肆意涌现的回忆,神色复杂地望着陆景幽,目光从那双虔诚举着鞭子的手,渐渐落在他泛红的心口线条上,忽然窜上一种冲动。

或许,这种法子真的会很有意思?

陆嘉念歪着脑袋,伸手就要接过皮质短鞭,最终在触及流苏之时倏忽顿住。

等等,她在做什么?

陆景幽不过是私自来暖榻,难不成她真的要用这种东西惩罚他吗?

说起来似乎也没什么错,她身为嫡亲公主,受了冒犯发一场火理所应当。

但若是用这种皮质短鞭来打陆景幽,总有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特别是在此情此景之中,二人独处一室,一个刚从榻上下来,一个正要睡在榻上。

这个念头让她及时收手,终于回过了神,暗自感慨刚才真是魔怔了。

她若是真那么做了,不就成了和陆景幽一样恶劣之人了?

“责罚就免了,下次不许再来我床榻。”陆嘉念淡淡道。

闻言,陆景幽沉沉应了一声,望着地面的眸光中非但没有高兴,反倒是有些失落了。

他先前悄悄试过这条皮质短鞭,当时就在想,皇姐如果能帮他好好使用,应当会舒服极了。

若是有机会,他来帮皇姐用,也应当极好。

可惜了。

“我只是想,若是我暖榻暖的好,皇姐兴许能留下我。”

陆景幽将短鞭收起来,稍稍挺直了脊骨,墨色眸子敛尽遗憾。

此话一出,陆嘉念强忍着才没轻哼出声。

不论别的,光是前世仇怨,她觉得如今对陆景幽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这个还是看在他实在可怜的份上。

留下他太多麻烦,她犯不着。

陆嘉念刚想回绝,垂眸时又瞥见他眼巴巴的模样,耳畔回荡着方才那句话,忽然有一阵不想控制的趣味。

她清楚地殪崋记得,前世皇兄拼了命掩护她逃跑,最终被陆景幽玩弄于股掌之中。

那一夜,她再不想为难自己褪去衣衫暖榻,却被他拿着崔嬷嬷的性命威胁,压紧牙根解开寝衣上的活结。

“是教得不好,还是皇姐学得不好?”

这句话她到现在都会做噩梦。

这么好的机会,她忍不住想出一口气。

陆嘉念话到嘴边又改了口,温热柔软的手指似有似无地划过陆景幽的面庞,学着他前世的口吻道:

“那倒也行,可你知道暖榻的规矩吗?”

陆景幽眨巴着眼睛抬头,顺着陆嘉念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寝衣,喉结不禁滚动一下。

作者有话说:

陆狗:还有这种好事?

啧啧啧(指指点点),为什么要奖励他?

ps:这本可能会有点放飞,虽然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喜欢

心口

◎“诶,等等!”◎

其实,他很早就知道暖榻的规矩。

自从有记忆起,阿娘夜晚时常悄悄离开,含着泪踏入金銮殿,任由侍女褪尽衣衫,有时连一件小衣都不能留下。

阿娘说,她要给那个龙椅上的男人暖榻。

三更半夜,金銮殿中烛光摇曳,床板的撞击声、阿娘的抽泣声和男人的喘息声混杂着传来,冲击着尚且幼小的他。

每回那个男人都心满意足地离开,丢下阿娘抱着他哭得撕心裂肺。

所以他一直以为,暖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可今日真的发生在他身上时,反而觉得愈发好奇。

不知皇姐想同他做到哪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