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不舒坦,做不到给他太好看的脸色。

“哦,这样啊&ot;

陆景幽眼底的光亮一黯,略显失落地垂着脑袋,纤长眼睫随着动作轻轻颤动,不一会儿又抬起头,极力将那些期望和难过藏好,故作无事地侧首,认真执着道:

“无妨,本就是我麻烦皇姐,日后我会记着皇姐的恩情,攒了银子再来报答。&ot;

陆嘉念被他带着几分稚气的话逗笑了。

她哪里还缺银子?以陆景幽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有他那性子,又谈何报答?

正要漫不经心地略过这话,她忽而思绪一滞,想起了方才的一件事,探究地问道:

“他们说你偷了银子,此事当真?”

在她的印象中,陆景幽骨子里极其矜贵孤傲,在欺凌之时连一句求饶都说不出口,又怎会做偷三摸四的事情?

谁知,陆景幽像是被她看透了肮脏的秘密一般,清澈的目光躲闪起来,半缩着清瘦的身子,下意识往后挪了一寸,咬着干裂出血的唇,心虚道:

“当真但皇姐莫怪,我、我不是存心的!”

他急促地呼吸几下,下定决心般仰起头,眨巴着热忱干净的眼睛,声音又低了些:

“他们说,我只有攒很多银子,太医院才会让我进去。”

“皇姐,我只是想活着。”

听了这话,陆嘉念仿佛被软刺戳了一下,蓦然间抬眸。

少年错开目光不敢直视,但又时不时偷瞄着她,好似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口,却不奢望她能真切体会,只是心甘情愿把最脆弱不堪的一面,展现在信任之人的面前。

他似乎也在担心,她会不会因此贬低嫌弃,从此再不愿与他接近。

然而陆嘉念暗笑他傻,从没有进太医院还要银子的规矩,顶多是把脉抓药的时候给几个赏钱。

那些人欺负他是个废子,不给好处就无人理会,故意诓骗罢了,他怎么还真信了?

可是笑意还未浮现在面容上,陆嘉念就想到什么似的收敛起来。

他除了相信,又能如何呢?

如果只有找太医才能活命,哪怕告诉他需要黄金万两,他也只能相信。

思及此,陆嘉念愈发不忍再看陆景幽的神色,目光躲闪的人反而变成了她。

为了不让自己再心软,陆嘉念决定起身离开,行至门口时杏眸一闪,回头嘱咐道:

“以后不许再唤我皇姐,记住了吗?”

陆景幽无辜地坐在床榻上,捂着疼痛的伤口凝视着她,眸光比方才还要失落,眼尾泛起微红道:

“为什么?皇姐不喜欢吗?”

蓦然间,陆嘉念身形一僵,前世的一幕幕交错杂乱地涌现。

陆景幽刚夺位时,一点点磋磨她的自尊和羞耻心,锦帐中燃着勾人情动的暖香,引得她浑身发软燥热,不得不落入他的怀抱。

他吻花她的口脂,在下面肆意掀起波涛,上面却亦是不肯放过,聆听她哭求他不要喊“皇姐”。

他骗她说,只要乖一点就不会喊了,可结果恰恰相反。

陆景幽的十指嵌入她的发间,控制着她的一举一动,在她耳畔清浅吐息道:

“怎么?不喜欢吗?”

“可是朕喜欢啊,皇姐。”

曾经的一切历历在目,两道声音重合在一起,惊得陆嘉念一身冷汗,缓过来后整顿心绪,一本正经道:

“因为你不再是四皇子了,让人听见了不好。”

她觉得自己还算冷静,灵机一动想到这么正当又合适的理由。

可她似乎错了。

“那没关系,可以偷偷唤。”

陆景幽的声音直白认真,仿佛说出这话没有任何犹豫和顾虑,尾音中似有似无地带着笑意,反倒是衬得她心有杂念。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陆景幽起身下床,一步步向她逼近,眼底的欢愉和得逞一闪而过,很快就藏在满是纯澈期望的眸光中,问道:

“可以吗,皇姐?”

作者有话说:

陆狗:全世界欠我一个奥斯卡奖杯

女鹅:我不同意(无语)

以后更新时间大概在八点半左右,最近回家比较晚,干脆固定下来啦!

僭越

◎“请皇姐责罚。”◎

一时间,陆嘉念不知如何回答,脑子里乱糟糟的,多待一刻都喘不上气,干脆没听到般快步出去了。

她的步子越来越快,离开了东偏殿后不管不顾地跑了起来,仿佛要把那些杂念抛在脑后。

直到靠近寝殿,她心里才稍稍安定些,暗暗告诉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前世今生境况不同,陆景幽与前世判若两人,应当是想要同她套近乎,攀上一星半点的关系,免得以后再受人欺负。

再说了,前世之事早就被她深藏心底,只要不乱想,不会有人发觉异样。

可是莫名其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