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赢没吭声。

见状,柳姨娘又道,“你莫要担心,娘一定会帮你的,算计不算计的,其实也没那么要紧,既不让打开,那咱就不打开,这东西你也别放在自己的房间里,找个安全的地儿给收起来,凡事总要给自己留条退路。”

“娘的意思是……”萧长赢眉心微蹙。

柳姨娘叹口气,“我怕这里面装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若是放在你的身边,势必不是什么好是,但如果能放在边上,既与你无关,却又安全,那便是最好不过的。萧家没一个好东西,不得不防!”

“母亲所言极是,我知道该怎么做。”萧长赢揖礼。

柳姨娘若有所思的瞧着这木匣子,那老婆子和萧元氏肯定没憋好屁,她们也就算了,若是伤及她的儿子,那这笔账可就有得算了……

待柳姨娘走后,萧长赢拿起了木匣子,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其后眼角余光瞥向了墙角,止不住唇角轻勾,抱着木匣子快速离开了房间,朝着佛堂方向走去。

既是要玩,那就玩得认真点。

真到……

以假乱真。

真作假时假亦真。

佛堂内。

一道影子悄无声息的进来,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老夫人?”嬷嬷低声开口,“您觉得如何?”

萧老夫人无力的靠在软枕上,面色灰败得厉害,“你觉得这小子够不够资格,当这宅子的主人?”

“老奴不敢妄议。”嬷嬷俯首。

萧老夫人低低的咳嗽着,嗓子眼里有些潮湿黏糊的感觉,她将这一股不适生生咽了下去,“有野心,有脑子,也有孝心,倒是比二郎好太多。只不过,太过聪慧容易自负,一旦刚愎自用,也会是灭顶之灾。”

“老夫人所言极是。”嬷嬷点头。

萧老夫人叹口气,“再盯着看两日,这小子原就是油腔滑调,一时半会不可掉以轻心,免得我们……都被他骗了而不自知!”

“是!”

所以说,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好事,容易让人起疑心……

阿哥怎么都不打招呼?

这木匣子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没人知道,萧长赢也不知道,唯有萧老夫人心里清楚,但就目前情况来说,她并不打算戳破这件事,只是让萧长赢继续掌管着萧家的铺子。

萧长赢得萧老夫人的准许,已经成了整个萧家都既知的事实,是以没人再敢多说什么,当然,对于萧长陵的寻找也还在继续之中。

只是,萧长陵依旧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宫里传出了消息,交由容九喑陪同三皇子隋怀睿奔赴边关,押送军中辎重。

“要走了?”温枳顿了顿。

两日来的降雨,让她浑身都是懒洋洋的,甚是懒得出门,只管在鹿鸣居里待着。

屋子里燃着暖炉,淡淡的瓜果香弥漫满室。

叶子搬着箱子进门,“这都是最近刚出的话本子,够主子再看上些许日子。”

“甚好。”温枳坐在窗边,端起杯盏浅呷,视线始终不离桌案上的话本子,“放在那边吧!”

叶子颔首,“是!”

四月在边上剥着酱花生,“小姐,表公子这是要出远门。”

“公务在身,岂能不从?”温枳翻了一页,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转头看了叶子一眼,“他没什么要交代的吧?”

叶子愣怔了一下,“爷没有来信。”

“哦!”温枳松了口气。

他自去他的边关,她依旧当她的温少东家,好吃好喝好玩,好好赚钱,尽享荣华富贵。

别问来日,谁知身后事?

“主子,您就不想多问两句?”叶子凑上来低声问。

温枳翻着话本子的手,稍稍一顿,“问什么?总不能问他,会不会带着女子前行吧?这可是行军,要去边关待着,你瞧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能去边关吗?不能。”

她自问自答,将所有可能都否决得干干净净。

叶子:“……”

“所以,我不能给他添乱,便安安静静的待在上京等着罢!”温枳偏头一笑,“他这么大的人了,会自己照顾自己的,我既不是他的妻,又不是他的娘,操那份心作甚?”

叶子摸了摸自个的鼻尖,好像有点道理,又好似有点无情。

说着,温枳将剥了壳的花生仁塞进嘴里,美滋滋的吃着。

外头的雨还在时不时的下着,风卷起了雨丝,惹得到处都是湿哒哒的,像极了人心,有点潮有点烂,偶尔还散着些许酸腐臭味。

夜幕降临的时候,院子里来了不速之客。

一桌子的菜,温枳都还来不及动,便有一股子湿气从外而入,瞬间凉意阵阵,紧接着便是一个斗篷被丢出去,恰好落在了崔堂的手中。

人,坐定。

温枳:“……”

蹭饭的?

四月和叶子对视一眼,赶紧起身,然后叶子便将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