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砚倒不意外,和他猜测的情形差不多。

李央:“没有加药丸的量。”

“今早服食完新的一颗,气顺了许多。”

“或许感觉到了什么,父皇传旨,想见王爷与几位重臣。”

用了传旨两个字,旨意却没有流露出来……宫廷内现在谁说了算,倒是一目了然。

岑砚喝了口茶,“那召见的过程,传你在身旁服侍不呢?”

默了默,李央如实道:“听冯公公的转述,似乎没这个意思。”

岑砚锐利:“那大权便有可能旁落了?”

“……或许。”

岑砚:“六皇子是为这个事儿来找我?”

李央:“这是其中的一件。”

岑砚扬了扬眉,来了兴趣。

视线对上李央,面对的却不再是一张神情忐忑的脸,相反,今日格外镇静了些。

看来宫里的这些日子,让李央成长得很快。

岑砚:“其实我大概能知道陛下想问我些什么,而刚好,我也有些心里话,想同陛下絮叨,不过么,我其实也可以不同陛下聊这个天,等断了南疆的药,捱到陛下昏睡不醒,也就没我什么事了,我何必要趟这浑水呢?”

李央垂目片刻,径直开价道:“若是陛下为王爷与冬卿兄赐婚,如何?”

“听起来不错,但终究是虚的。”

李央深呼吸。

岑砚嫌弃他筹码太轻。

好好想了想,李央:“这样说王爷便是心里有了计较,不若王爷直言。”

岑砚笑了起来。

与之相对的,李央面上仍旧无有波澜,仿佛听见什么,都能应对一般。

翌日,盛武帝传召岑砚与几位朝廷重臣。

圣旨抵达王府的时候,岑砚庄冬卿,以及被特意点名的岑安,都已经收拾规整,随时可以出发。

待上了宫里安排的马车,小崽子又拽了拽自己的衣服,不住动弹道:“爸爸,脖子麻麻。”

世子的礼服上有金线,小孩儿皮肤娇贵,贴在领口上,刺挠得厉害。

庄冬卿还没动手,岑砚将小崽子抱到了腿上,用手隔开了小孩儿的衣领,问他:“好些了吗?”

岑安安点头。

庄冬卿不由告诫:“一会儿进了宫,就不能这样了。”

昨日都教好了,岑安安格外乖觉,点头道:“安安知道。”

“会忍到出宫的哦。”

孩子懂事,庄冬卿有些心疼了,摸了摸小孩儿的脸,只道:“没事,不会太久的。”

岑砚倒是不讲究,“见过陛下之后,就可以让六福用手帕隔开了。”

庄冬卿瞧了他一眼,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