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砚:“感觉最近长得比较快,有备无患吧。”

顿了顿,又添了句,“你们备着就好,就不必特意告诉你家少爷了,你平日也多留意着,有什么提前准备。”

若是岑砚观察得不错的话,其实庄冬卿还有点……

六福:“好的。”

用过早饭,打完拳,庄冬卿醒了,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岑砚又进去瞧了人一遭,确认真的没事,这才在院子里坐下,泡了盏茶。

等庄冬卿也收拾好,用过饭,赵爷便跟着来了。

脉象已然如常。

请过平安脉,岑砚问赵爷:“后面是不是需要多走动了?”

赵爷:“对,等肚子再大一些。”

岑砚若有所思。

庄冬卿赶紧保证:“那我多绕着王府花园走走,让六福安排起来。”

岑砚也不说多的,只听着。

等庄冬卿想起来去看他的花花草草,院子里单剩着岑砚和赵爷,岑砚问道:“如果要挪动,是不是得赶紧了?”

赵爷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主子您的意思是……”

“嗯对,我在打算着,不过,还需要找机会。”

赵爷想了想庄冬卿的脉象,“小少爷身体底子好了不少,但到底不适合奔波,若是主子有这个打算,那需得在七个月前,安顿下来。”

七个月……庄冬卿现在马上五个月了,那也就是,还有两个月时间。

“知晓了。”

等郝三徐四柳七,每日按例来禀报过手中事务,岑砚留下了柳七。

“之前给南疆那边去的信有回音了吗?”

“才回过来,正想禀报给主子呢,圣女过不来,不过可以提供一些保命的丹药,由他们的一位祭司送来。”

岑砚:“人能留下吗?”

柳七:“那边的意思,是先看过小少爷情形,再论。”

岑砚点头,“行,你盯着,最好把人留下。”

岑砚一般说这种话,就是一定得留下了,柳七会意,点了点头。

岑砚:“日后照料小孩的人选,我思来想去,目前的都不妥,不然问问阿嬷如何?”

府里也有几位阿嬷,但若是这种情形下说出来,便只指一位,是从小照顾岑砚长大的阿嬷,一直住在封地,再回京城的时候,原本她不放心也想跟来,岑砚嫌上京太乱,再加上阿嬷虽然做事还利索,但年龄也不低了,便将她留在了封地养老。

柳七高兴道:“我也正愁着呢,若是阿嬷愿意来,那自是再好不过。”

岑砚:“先去信问问呢,阿嬷也不小了,若是愿意,便来吧。”

柳七想都不想:“那必定是愿意的!”

其后又同赵爷说了些话,交代了几句对南疆祭司的安排,岑砚这才慢慢起身,寻庄冬卿去了。

庄冬卿近来喜欢鼓捣花草,倒也没有说照顾得多少,主打一个闲来无事,找点活计干干,松快松快筋骨。

前两天因身体缘故都困在房内,今天好不易解脱了,又去了花园。

岑砚走近的时候,庄冬卿手上拿了把小铁锹,吭哧吭哧挖着土呢。

仆佣们见了岑砚刚想见礼,被他一个噤声的手势打住。

观察了会儿,其实不太方便了,肚子长了起来,重心有些偏移,蹲着的姿势也带着别扭,想来不会太舒适,岑砚对随侍低语两句,跟着也蹲了下来,拿起一边放的种子,问他:“种的什么?”

“月季,李叔说这种能在比较冷的时候也开花,现在花园里都是冬日种的夏花,刚好把它们种了,弥补下。”

说着,擦了把汗。

抬头起来,后知后觉是岑砚在发问。

而且,他们两个靠得很近,庄冬卿能看见岑砚根根分明的密实眼睫。

“……”

岑砚一把拽着庄冬卿胳膊:“小心,退什么退,别摔了。”

“哦,哦哦。”

重心不稳的那刻,庄冬卿也慌了下,好在被岑砚给拉住了。

说完,小马扎被随侍拿了过来,岑砚对庄冬卿抬了抬下巴,庄冬卿会意,坐了上去。

等净了手,擦过脸,庄冬卿捧着水杯,才发现不知何时岑砚已经拿起了他的小铁锹,接手了他的活计。

“……”

庄冬卿眼神发飘,“你,不处理公务了吗?怎么想起过来了?”

岑砚欠欠儿的,“你猜。”

“……”

庄冬卿:“不猜!”

岑砚笑了下,晨光拢着他的脸,笑容灿烂,笑得庄冬卿的心踊跃地蹦了蹦。

岑砚忍笑:“我记得刚刚来王府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胆子小得跟鹌鹑一样,见到他行了礼,恨不得连头都不要抬起来,小心翼翼得厉害。

庄冬卿:“此一时彼一时。”

岑砚将铁锹插土里,抬头直视庄冬卿,“哦?说说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