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是真是假, 比对着这两个人中毒后的反应, 赵爷你看需不需要调整用药。”

“若是想施针也尽可以在他们身上试, 死活都不妨事。”

岑砚如此交代道。

赵爷搓了搓手,虽然不太厚道,但确实没有比这更快速地办法了。

“容老夫我试试。”

岑砚:“需要来两个护卫给你把人按着吗?”

赵爷边翻针灸包边道:“要,试针的时候扎歪了可不好。”

给赵爷派了两个护卫, 岑砚又去看给庄冬卿熬的药, 刚煎上, 正用小火煮着, 咕嘟嘟冒泡,岑砚闻了下, 料想应当会很苦。

赵爷另一个小徒弟守在药炉边上,正拿着蒲扇控火,岑砚来了竟然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小徒弟不明究竟, 瞥了岑砚好几眼,岑砚让他不用管自己,照常熬药便是, 他们跟着赵爷,庄冬卿这两年又在赵爷这儿学医的, 岑砚来接庄冬卿的时候,也是常见面的。

故而, 岑砚反常的平静他也能感觉得到。

因此愈发小心翼翼, 眼观鼻鼻观心地看着火候, 不敢有分毫差错。

岑砚的心思却没有在药炉上。

他只是想找个地方坐坐,捋捋当前的情形和思绪罢了。

郝三徐四柳七都被派了出去,眼下府里就剩了能保护他们的亲卫外加上赵爷,若是还有计划,也得等众人回返再进行了……

刚好,可以容他好好思量一番。

坐了小半个时辰,岑砚才离开,前脚刚走,小徒弟后脚便用衣袖擦汗,虽然岑砚并没有妨碍什么,他心里却觉得这点时间比任何一次看火都来得煎熬。

不由暗暗期盼庄冬卿能尽快好。

他好了,大家也就好了。

岑砚回到主屋的时候,庄冬卿还没醒,六福守着。

六福心很细,这些年照顾庄冬卿与他,事事都井井有条,岑砚还是很放心的。

在庄冬卿床前待了会儿,听着对方平稳的呼吸,渐渐的,积累的疲倦也漫上了岑砚眼眉,感觉到困意时,岑砚小声:“搬张塌来我躺会儿吧。”

六福找了人轻手轻脚搞好,软榻没放到外间,直接放到庄冬卿床旁。

岑砚瞧了眼,没说什么,六福便不再调整。

等拿了薄毯回来,岑砚已经躺靠在了榻上,闭着的眼睛,在六福到来后又睁开了。

眼神清明,压根就没有睡着。

六福这才低低劝了一句,“少爷这儿有我守着,王爷您不然去旁边屋子睡会儿吧?”

岑砚在六福眼里,也连轴转了有两日了。

岑砚想都不想道:“不用,在别处我睡不着。”

六福默了下,只非常有眼色道:“那我手脚轻些,少爷醒了叫您。”

岑砚点了点头,等六福把薄毯搭好,再度闭上了眼睛。

外间天光大亮,主屋里门扉紧闭,光线幽微。

六福趴在庄冬卿床尾守着,庄冬卿沉睡不醒,岑砚原本格外清醒,不知道是床上庄冬卿的呼吸声,还是外间偶尔的几许蝉鸣,让他心彻底沉静了下去,就这样,也睡了过去。

一个半时辰后,岑砚睁开了眼。

坐正起来,精神头已经完全地恢复了。

庄冬卿还没有醒。

好的是,目前还没瞧出任何异常,那毒素好似如赵爷所料,作用非常地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