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冬卿含糊了,“你要带我出远门吗?去玩?”

岑砚:“或许。”

觉得不现实,庄冬卿也没过脑子,“江南?富庶之地,应当也繁华的。”

岑砚垂目,摸了摸庄冬卿的头发,“是个不错的去处。”

改口问:“清醒些了吗,马车停一会儿,让六福打水洗漱了?”

庄冬卿眨了眨眼,点头。

早饭果然赶上了寺庙的斋饭。

庄冬卿吃得津津有味。

陪他逛了会儿,带庄冬卿去见了住持方丈,住持看了看他面相手相,盯着细细打量,打量得庄冬卿心头都打起鼓来,住持才行了个佛礼,道一声佛号,赞道:“施主福泽深厚,万般随心即可。”

“若是想求平安,在本寺中殿上香,是最灵的。”

说中了庄冬卿来的想法。

等庄冬卿同六福依言去上香后,住持对岑砚道:“庄少爷是有福之人,保平安的吊坠符纸什么的,老衲觉着,倒是没必要。”

住持都这般说了,岑砚也不强求,又聊了几句,岑砚忽道:“供在我父王灵位前的东西,我准备今日取回,拆解容易,不知道取回可有讲究?”

“诵经一遍即可。”

岑砚点了头。

住持:“王爷怎的忽然想通了?”

供奉的其实不是什么特别的,是一颗佛头,原本就是在岑砚手串上的,但是被强留上京之后,手上总是见血,岑砚觉得不好,便将佛头单拆了下来,供在大慈寺中。

不止住持,替老王爷诵经的高僧亦劝过数回,岑砚都没有动过取回的念头。

岑砚望着庄冬卿离去的方向,“大概是,惜命了吧。”

住持会意,道了声善哉。

大慈寺占地大,湖光山色又美,庄冬卿这日极为活泼,走了好多佛殿与园子,回程的路上已是有些困顿,回了王府洗漱罢,上了床,嘀咕着要等岑砚。

可等岑砚回来,人早已睡熟了。

岑砚也不闹他,只又摸了摸庄冬卿肚皮,一道安置了。

其后半个月倒是安稳。

万寿节前夕,各个官署事情都不多,岑砚的休假完了,当差也是只去半天,往往下午就回了。

让柳七新作的衣物,做好便派上了用场,庄冬卿肚子长得快了起来,原本的那一批,没多久穿着便不合适了。

“是不是,看着很怪?”某日,庄冬卿终于问岑砚道。

“什么?”岑砚故作不解。

庄冬卿摸了摸腰身,心情复杂道,“肚子,会不会……很奇怪……”

低着头,最后三个字声音又低了下去。

岑砚对庄冬卿伸手,庄冬卿靠过去,岑砚摸了摸他腰,“还好,是该大了。”

岑砚:“不高兴?”

“也,也没有。”

否认着,眼神却没有同岑砚对视。

岑砚心内叹息,哄了好半天,把人哄高兴了,有些问题却不是几句话能解决的。

庄冬卿本来近段时间就不怎么出门了,换了批衣服后,更是连东厢都不出去了。

旁敲侧击地问过,庄冬卿说陶太妃还在,怕碰见。

岑砚心知是怎么回事,也不强迫他,午后的散步改到了傍晚,岑砚拽着人,有他陪着,庄冬卿还愿意走一走。

这样到万寿节前夕,岑砚领了值守任务的时候,庄冬卿已全然显了怀。

万寿节持续三日,与民同庆,上京各行各业也都歇息三日。

王府亲兵并着禁卫,期间值守皇宫,护卫宫廷安全。

第一日陛下夜宴大臣,举国同庆。

职责所在,岑砚留在了宫内。

第二日上京最好的酒楼歌舞一日,上京民众皆可免费围观。

太妃还是在郡主府邸,自从去了,就没回来过,她不回,岑砚也不问,只交代好郡主那边,让记得收拾东西,按例万寿节后,两位太妃就该返程了。

陶太妃自从面圣后,基本就没出过院子,在王府很隐形。

总体来说,王府还是住得很舒心。

就是少了个人。

岑砚刚搬来东厢的时候庄冬卿不习惯,见不到,又还有点想。

万寿节最后一日,钦天监在宫门口代陛下祭天,祈祷大盛风调雨顺国运昌隆。

这一日皇宫内禁军不少集中在了城门,因着人手不够,岑砚以及王府亲卫,也被临时抽调了一部分。

算出来的吉时在傍晚,岑砚忙得有点烦躁。

等祭台被点亮,禁卫与精兵们,也大致各就各位,能歇口气了。

见差不多,刚想找个地方坐会儿,袖子被拉了拉,岑砚回头,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睛,愣了愣。

下意识伸手护着,怕来往的人流冲撞了。

一动作,又发觉周围人山人海的,并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下意识牵住了人,往偏僻处带。

庄冬卿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