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不清语言,“就是你生日那天。”

“你是不是喝醉了才那样的?”

是不是喝醉了才那么没底线冒犯她的,其实那不是你的本意对不对。

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周北洛没转身也没吭声。

没喝醉。故意的。很清醒。只是忍不住了。

他真的很想承认,他骨子里就很烂,就是很没道德地喜欢上了别人的女朋友,看见你对别人亲昵就很想捉弄你,甚至欺负你。

但他不能说。

暗恋是团密不可逃的漩涡,会把忠诚于它的信徒都变成胆小的哑巴。

他是其中一员,胆小,心思还下流。

“是不是啊……”

程晚又追问了声。

周北洛站在原地干巴巴地咧了下唇,最后也只闷闷地发出一个嗯字。

“是。”

胸腔堵塞的负面情绪终于消失殆尽,程晚松了口气,积攒了两日的怨气消了大半,她探头又朝男生的位置好言好语地递了声,“那你记住以后不要随便喝酒了。”

说完见他没有回应,还勇敢地先一步开口示好,“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可以吗?”

“嗯。”周北洛嗓音很淡。

“可以。”

“那谢谢你今天送我回寝室,我先走啦。”

“好。”

撒谎的人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那晚周北洛好像在原地站了许久,他转身后连程晚的背影都没看见。

……

初冬的气温越降越冷。

秉着在学校除了学习什么都开心的经典理论,齐群高调拿出一天饭钱贿赂了本班的活动委员,请求他让自己和周北洛加入校庆晚会的彩排活动。

器材室窗户被坐位体前屈的军绿色海绵垫遮了个严严实实,齐群用钥匙拧开铁门,结结实实地咳了声。

“噗,这里灰怎么这么大。”

活动委员是位憨厚的男生,见状也皱了皱眉,压根进都不想进,“好脏啊。”

附中有两个器材室,他们被分到老旧的这间,目的是要把里面堆放杂七杂八能布置晚会的东西都找出来。

因为窗户被挡住的原因,里面光线也有些暗,周北洛低头看了眼腕表,瞄了眼踌躇不进的二人,轻搡了一把,踩着价值高昂的球鞋迈了进去。

“我靠周哥牛批,那我也进去吧。”

齐群说着又朝后招呼了声,“早干完早交差,大不了一会溜回宿舍冲个澡。”

男生说罢,笃地一声摁向光源键。

沉默三秒后,齐群意识到什么残忍的事实,“妈的,灯都是坏的?!”

刚扬起的战斗力瞬间又卡盘。

周北洛啧了一声,朝他扔去一团星星灯,“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插上这个,能有点光。”

“噢噢……还是周哥有办法。”

周北洛没理他,直到看见那串脏兮兮的缀满小灯泡的星星灯中只残存一颗微弱照出光的时候,男生才没忍住,也罕见地爆了句粗口。

“草……”

“笑死了卧槽哈哈哈哈哈,我们怎么这么倒霉……”齐群人高马大先一步撤了窗户边的军绿色地垫,“还是依靠自然光线吧,虽然现在已经快傍晚了。”

活动委员也埋头苦干起来,“大家看见彩旗或者星星灯那种的都装这个袋子就好。”

周北洛少爷脾气犯了,拔下快烂完的星星灯,半踢半踹地把东西怼到袋子里。

……

操场齐刷刷亮了四朵大射灯,这种娱乐性质的晚会只在最后快散场时统计各班人数,周北洛和齐群回寝室轮流冲了个澡,再赶回去时节目已经过半。

挤着人才勉强看见个人影,齐群昂着脖子,浑身散发着沐浴乳的清香,“下个节目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嘘!”

程晚紧张兮兮地朝后瞪了他一眼。

“你别吵。”

“我靠,劳动人民辛苦了半天最后连话都不让说了?这到底是干什么的?”齐群逆骨犯了,硬是要问出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