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率两百骑兵迎敌,两股骑兵在原野上狭路相逢,精锐的唐骑毫不费力的撕开一个口子,但也被对方有意无意的包裹起来。

但这两百骑兵的战力让梁洛仁吃了大亏,苏定方、侯君集、丘行恭都是战场杀神,身边的亲卫个个都是精锐,虽然被梁军包裹起来,但唐骑的冲锋几乎像是钢刀切入豆腐一样顺利自如。

苏定方亲自担任箭头,手中马槊直刺横扫,马前无一合之敌,敌军纷纷退避,身后的侯君集取下大弓,箭去如流星,另一侧的丘行恭性好嗜杀,右手持槊,左手持刀,连身爆吼,脸上已是一片绯红血迹。

后军的梁洛仁不禁勒马驻足,心里有点打鼓,对面那几个实在凶残,难道是秦王的秦琼、尉迟恭那两位杀神?

苏定方瞄见大旗下有穿铠戴甲的人影,百忙之中搁置长槊,摘下大弓就是一箭,梁洛仁嘴角抽搐了下,他都没反应过来,身边举着大旗的亲卫一声不吭的一头栽倒。

不过梁洛仁也不畏惧,如果怕,他就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奔赴百里之遥,一路杀到这儿来了,观望战局片刻,梁洛仁发出号令,中路虚置,两翼骑兵展开阵列,彻底断绝唐军后路,那几个勇将再如何勇武,毕竟身边只有百多士卒,不可能一路杀到自己面前。

如果能顺利的击溃这几百唐军,那接下来就顺利了……这个念头刚刚从梁洛仁脑海中闪过,一声厉喝声在阵中响起。

苏定方右手持槊高举左右摇摆,左手一带缰绳,胯下坐骑向南驰去,身后的侯君集、梁建方等人都早有准备,百多唐骑在阵中划出一道弧线,赶在梁军左右两翼合围之前,杀出阵中。

梁洛仁脸色阴沉下来,他也是久经战阵的战将,父亲梁毗在前隋年间爵封县候,官至尚书,并不是平庸之辈。

唐军百多骑冲阵,其势勇烈倒也罢了,但如此百人如一的风格,依靠的不仅仅是士卒的精锐,领军将领的水平才是最重要的。

时机选择的恰到好处,恰好在被合围断绝后路之前的一刻杀透侧翼,远遁而去……梁洛仁瞳孔微缩,有可能是秦王亲自领兵。

想到这儿,梁洛仁不再犹豫,下令全军追击。

绕过两个路口,梁洛仁远远望见,山脚下一大排建筑物边上,千余人马正一片混乱,但也就在这时候,近千精锐唐骑从侧翼杀出,斜向杀入了梁军阵中。

这算不上什么高明的战术,但选择在梁军亲眼目睹战利品近在眼前的一刻选择光明正大的突袭,苏定方选择的时机无懈可击。

不作就不会死

苏定方驱马凝神细看,两个亲卫正在左右为其摘下铠甲上密密麻麻的羽箭,两侧的梁建方、侯君集都在喘着粗气,看向苏定方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敬佩,主将诱敌,这不是一般人能做敢做的,倒是很有秦王之风。

来袭的梁军多达数千骑,苏定方在询问斥候后就知道,如果是层层堵截,千余千牛卫再加上自己、天策府众将的亲卫全都填进去也不够。

只可能诱敌深入,在一处选择突袭,尽量打乱梁军的部署……胜是肯定没指望的,但至少有机会掩护李渊、嫔妃、宗室、朝臣躲入仁寿宫内。

只看了片刻,苏定方挥手让亲卫推开,双腿用力,再次上阵。

梁建方、侯君集也不甘示弱,他们俩在天策府众将中也是以勇武著称的,也就比秦琼、程咬金、尉迟恭略低,梁建方在虎牢大战中曾经与尉迟恭阵前夺马,让夏军气势大沮。

仁寿宫前,李渊亲自守在门外,李世民率亲卫弹压,才使数以千计的人马有序的进入仁寿宫。

“苏定方果有将才。”李渊远远眺望,梁军虽然依旧势大,但却被近千唐军死死缠住,不得分身。

李世民没吭声,他心里有数,梁军都杀到这儿了,不可能会放弃,只可能放手一搏……苏定方真的未必能挡得住,毕竟左右千牛卫不像其他十二卫府兵,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依仗装备精锐或能一时占上风,但时间一长,战局走向很难说。

此时,苏定方率百余唐骑绕行从侧面凿入梁军阵中,一阵大砍大杀之后,梁军内一片大乱,郑仁泰、丘行恭两将率兵全力向前,与苏定方在阵中合兵一处。

一直观望战局的李世民终于放心下来了,至少短时间内梁军难以破阵,必须要休整才能继续,他转头道:“父亲先上山吧,孩儿率亲卫接应。”

李渊有些讪讪,自己非要下山回京,结果真的被次子猜中,还好没走的太远,不然那就操蛋了。

但就在这时候,李世民脸色微变,跳下坐骑,俯身细听,“南边?”

“是援兵吗?”李渊脸色大喜,梁军是从北侧南下的,南边来的兵马应该是来援的唐军。

李世民迟疑了会儿,正要遣派亲卫去探查,却看见南侧一个斥候纵马狂奔而来,身上还带着几支羽箭。

到了近处,斥候再也支撑不住,摔落下马,“胡人,是胡人!”

亲自赶来的李世民脸色大变,他咬着牙看了眼还一片混乱的战场,难道是梁师都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