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完药,嘴巴好像没那么肿了。”

姜柠轻瞪一眼他,“你还有脸说,你是不是骗了我还趁我睡着偷亲我?”

傅斯年步步靠近她,眉眼笼罩在阴影里,眸光晦涩地瞧着她。

他沉着声音开腔,语气显得有几分委屈。

“柠柠,你走这段时间,我很想你,但我连你的小手都牵不到。”

“你还时不时气我,一直和我提离婚,柠柠——”

他似乎叹息了一声。

“你对我太残忍了。”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角落里一片寂静,氛围隐隐透着压抑。

姜柠的后背接触到墙壁,耳畔回响着傅斯年刚才的一字一句。

每个字似乎都直往她心里砸去,重重地留下痕迹,让她很久很久都回不过神来。

他竟然会说她残忍?

或许是长时间没眨眼也或许是别的原因,她眼眶发酸,有泪水被刺激出来了。

她仰头,缓眨了一下眼睛。

目光聚焦在傅斯年的脸庞上,平日里,他清冷淡漠又透着些许高傲,此时这张俊脸上却充满了黯然和忧郁。

配上他的那些话语,再冷再硬的心都会有几分触动,更别说她了。

姜柠神情落寞,委屈巴巴地说道:“可是……明明是你对我太残忍了……”

她顿了顿,手指用力地揪着衣摆,仿佛这样,才能得到点勇气,也才能继续说出接下来的话。

“那天我都听见了……你说要和我离婚的,是你先不要我了。”

终于问出这句话,她全身的力气仿佛都用光了,手脚一阵阵的发凉,指尖都在抖。

害怕他口中的答案不是她想听到的,那她该如何自处?

他会不会觉得她不懂事非要纠缠到底,还是会不耐烦?

然而,傅斯年脸上的表情却不是她预想中的任何一种,而是惊讶与不解。

他皱起了眉,思索着姜柠话里的内容。

片刻后,他眸子里浮现一丝苦涩,认真地道:“乖宝,我从来都没说过,也没想过要和你离婚。”

这下惊讶与不解的变成了姜柠,她睁大了杏眼,不可置信般看着傅斯年。

她怔怔地开口:“但我那天、我分明亲耳听见你说要……”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候她听到的谈话内容断断续续,并不完整,她心中莫名有了猜测。

傅斯年想弄明白姜柠为什么会以为他要离婚的,而且还是听到他说了。

他嗓音醇厚,问:“宝宝,告诉我,你说的那天是哪天?又是在哪里听见我说的?”

他轻柔地捧起她的脸颊,与她对视。

姜柠的眼眶中已经含了泪,有颗晶莹的泪珠沾在了睫毛上,使她看起来更加纤弱。

她声线微微发抖,开口道:“就是我离开帝都那天,我和傅苓在茶室,路过一个包厢的时候,我在外面听见了你和律师说要离婚。”

越说到后面,她的鼻音就越重,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傅斯年怜惜地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

他终于知晓那天姜柠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帝都,又为什么会跟他提离婚了。

他扣住姜柠的腰身,搂着她入怀,试图给她些安慰。

“宝宝,你是不是听错了?我那天找律师绝对没有谈离婚的事,而是为了和你一直在一起。”

靠在他胸口上的姜柠抬起了头,睫毛轻轻颤抖了几下。

她泪眼朦胧,软软地问道:“一直在一起?”

“我们之间还有个结婚协议,这也意味着我们的婚姻是有期限的。”

傅斯年抚摸着她的长发,低声对她解释。

“所以,我找律师就是为了将结婚协议作废,但我们的婚姻并不会因此结束。”

前段时间,他就一直在忙这件事。

只不过,当初结婚时拟的条约有多严谨,后面处理起来就有多麻烦。

当时,他为了确保两年之期一到,立马能和姜柠划清界限,让专业的律师团拟好了一份完美无缺的协议。

没想到后来才知姜柠就是他一直找的人,想要废掉协议花了好大一番功夫。

平生第一次,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更为无奈的是,想给小妻子一个惊喜,所以暂时没告诉她,但没想到阴差阳错,惊喜变成了天大的误会。

直接让姜柠误以为他要离婚,连夜飞到了港城,让他独守空房。

听见他说的,姜柠再也止不住眼泪了。

泪水顺着眼角,往下划过了脸颊,落到她的手背上,温温热热的。

“那份文件真的作废了吗,我们能一直在一起了对不对?”

傅斯年拿着手帕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闻言,他神色温和地说道:“嗯。我们一直都是夫妻,永远都会在一起。除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