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伶姐姐?”

走到酒店大门,齐悯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虞听。

面前的女人正是冉伶,一件米白色的正肩t恤,一条淡黄色垂坠感的裙裤,长发垂与胸前,画了淡淡的妆,整个人温柔又松弛。

太阳挺大,助理从包里掏出伞,抬头才发现虞听在前面,看了看冉伶,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

“冉姐,虞总在那边。”赵忻小声提醒。

冉伶自然是远远就看到了虞听的。

冉伶已经醒了,甚至打扮好下楼了。但没有回虞听的消息。

她还在冷暴力,还在对虞听生气。

虞听坦然地走过去,整个人春风和煦,但没有说话。

冉伶也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助理为她撑起了伞,冉伶垂下眸子,与虞听擦肩而过。

“什么情况?”人走得远了,齐悯还频频回头张望。

不对劲儿啊。

虽然她只在虞听喝醉那晚见过冉伶一面,但这感觉完全不对啊。那天晚上冉伶对虞听可关心可上心了,一股子黏腻劲儿,哪像现在这样?怎么见面的都不打招呼的?两个明天下午就要结婚的人。

“她在生气。”虞听解释说。

“生气?生什么气?”齐悯惊讶:“吵架了?你们可是明天就要的结婚的啊。”

虞听:“没有吵架。”

冉伶不会吵架,她只会“冷暴力”。

“哦,那就是你惹她不开心了。”齐悯想了想,想出了个所以然:“在欧洲玩了那么久,才回来,人家不生气才怪。”

“不过,你不是前天就回来了么?都两天了,还没有哄好?”

以虞听的手段,哄人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嘛?她这个人心机得很,最懂怎么撒娇怎么讨人喜欢让人原谅。冉伶这么喜欢她,应该抵抗不了几分钟吧?

虞听倒是也说得坦然:“没怎么哄。”

没怎么哄?

齐悯一愣,冷笑一声:“渣女。”

“绝了。”

“欸,你就不担心吗?”她忍不住追问。

“担心什么?”虞听语气是势在必得的轻松。那双浓郁而狭长的眼眸弯着柔顺的弧度,她身上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高傲,看着爱笑温和平易近人,实际上让人不爽得很。

齐悯有时候真想看她落魄求人的样子,狼狈流泪……

忍不住又来了句:“你真绝了。”

确实没怎么哄人,除了早上的早餐邀请,擦肩而过之后虞听也没有再联系冉伶。两人又像是回到了之前虞听在国外时的状态,没有见面,没有联系。

好在这段空白的时间非常短暂,第二天下午四点钟就是婚礼。

两个女人的西式婚礼省去了无聊的接亲部分,虞老爷子原先是想坚持,让虞听扮演男方的角色,被虞听毫无商量地否决了。不想在这个时候闹出不开心,虞老爷子也没有强求。

为了保持神秘感,虞听和冉伶去教堂的车没有坐同一辆。虞听靠着车窗,远远看见冉伶穿着婚纱的模糊一角。

婚礼现场——

空荡荡的教堂已经坐满了人。商界精英、时尚明星都是有头有脸的俊男靓女,神圣的教堂里充斥着高檔的奢靡感。

下婚车,提着婚纱裙摆走进教堂中心,虞听在众目睽睽的惊叹之下从容不迫,跟着流程,静静等待。

教堂结实的木门被推开,下午明媚的光照打进来,伴着悠慢的钢琴曲,穿着婚纱的冉伶踩着洁白的毯子缓慢朝虞听走去。虞听注视着她,牵住她的手,与她面对面对望

盛大而梦幻的这一切,经过一轮彩排,虞听从容得像是已经走过许多遍,冉伶也很配合,就算对虞听心有不满,也没有带进来一点儿分外的情绪。

“那么,你愿意娶冉小姐为妻,宠她爱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吗?”牧师浑厚端庄的嗓音在教堂里响彻。

虞听眼神依旧:“我愿意。”

“那么,你愿意娶虞小姐为妻,宠她爱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吗?”

冉伶眼神一颤,不住地用力点了头。

终于在牧师面前立下相爱相守的誓言,引得台下人鼓掌祝福。戒指被送了上来,虞听牵起冉伶的手,将婚戒轻轻地套进了冉伶左手的无名指。

比起虞听的干净利落,冉伶给虞听戴戒指的模样就显得无比真切,像带来了一颗真心那样小心翼翼。

虞听看得出来,也感受得到。

祝福声环绕在虞听耳边,又仿佛海对岸那么远方,虞听忽然有些恍惚,如梦似醒。

——冉伶在爱她,将视若珍宝。

今天的冉伶很美,她们彼此给对方揭开了头纱,虞听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冉伶的脸,她像盛放的人鱼,纯粹、热烈。执着又脆弱,带来的莫名其妙的宿命感就像只为了今日而活。从她发颤的眼神里,虞听能察觉到她有心事,有纠结,有渴求。

她有想要的东西,这两天,甚至是这整整一个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