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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快要凌晨两点,她明天还要赶飞机,距离第二天被闹钟叫醒也只剩下不到六个小时。她够累了。
冷了又热过一遍的菜胃口不佳,虞听彻底没了胃口,表情冷下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说:“你这样真的让我很烦,我已经够累了,你懂吗?”
一阵沉默后,虞听扔下筷子起身,没选择上楼,随便选了一间一楼的客房走进去。
冉伶坐在原地,望着她走进不属于她们的房间,重重关上门。
“砰——”
她静坐着,天气凉了,很快,一桌热好的菜又冷了。
……
在客房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虞听起床,一声不吭去了机场。
坐在候机室吃早餐,距离登机还有半个小时,她收到了一条来自冉伶的消息。
伶姐姐:【我知道听听最近很忙、很辛苦,对不起昨晚让你不开心了。听听这段时间就专心处理自己的事情吧,不用再顾及我。但也要注意休息,注意安全。】
虞听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看到这条信息时的心情。作为一个“胜利者”,她愉悦又松了口气,觉得对方不过如此。或许还带有一些高傲的成分在,她没有马上回復。
作为胜利者,她需要给“失败者”一些纠结、内耗的惩罚。
她在赌气。
虞听去了南城。
三年前,虞皓就是在这儿开车撞死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对方和他有众所周知的私人恩怨。男人的母亲是老师,父亲是公务员。儿子出事以后夫妻俩都进了精神病院,说是承受不住失去儿子的打击,双双疯了。
很显然是虞皓的手段,虞听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她们究竟疯没疯,就算没疯,在精神病院呆了那么多年也会被法院认为精神有问题。线索渺茫,虞听派了两名手下到那家精神病做护工,经过这段时候观察和博取信任,她们从男人还算清醒母亲口中得知,其实当年还有人目睹了那场暴行。
——她儿子的一个女同事。
那时,两人约好一同徒步登山,她儿子先一步开车到山脚下,不想遇到了来这附近野味山庄吃饭的虞皓,两人有过节,下车争吵,虞皓喝了酒,开车将人反覆碾压致死。
虞皓看似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其实背地里是个疯子,是个极其易怒的变态狂徒。
男人母亲说,儿子的女同事曾经来精神病院看过她们,万般纠结之下告诉她们自己恰好目睹了那一幕。但他们都知道虞皓有权有势傍有政府高管,她不舍得让那好孩子也白白送死,劝她藏着,过好自己的日子,永远不要再说。
虞听这次来,就是为了亲自去见那位女同事。
很早便知道虞皓的私人生意不干净,却抓不到把柄,知晓他傍上的是哪位后,从对方下那里下手调查,这么久的辛苦,虞听收集到他不少贿赂和洗/钱的罪证。再加上酒驾故意杀人罪,足以让他死刑。
死刑。她对虞皓的恨意深到想让虞皓死。
她厌恶虞皓,从虞老爷子将他第一次带回虞家的时候就无比的厌恶他,小孩子都心软,什么事情哄哄就好。她们是肉亲情,虞听还是一个失去双亲没有姐妹的孤独小孩,老头很心大地以为她们很快就能作为玩伴相处融洽,虞听却天生歹毒。
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虞皓,像疯了一样闹得天翻地覆把私生子赶走以后那恨意一直在,扎根在她的心里头让她从此性情大变,再也做不到单纯善良,变得阴暗、猜忌、易怒,对老爷子也心存恶意和芥蒂。
虞老爷子十八岁那年将他再一次带回家里,说他没地方去,长大了总要回家。虞听更厌恶他,听说她考上名校,她想他身败名裂,想他去要饭,当乞丐,被人践踏。
老爷子放不下他,偏心他,食言于她,虞听想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结果也很顺利,虞听顺利获得了逝者那位女同事的信任,从她身上得到了不少当时车祸的罪证,对方也答应她开庭会做证人。
当一切证据收集完毕,虞皓和他的那位大腿双双在某会所被逮捕。
十一月末,云城彻底进入了冬天。
属于南方,云城的雪很少,一般只有深冬时有那么天有薄薄的雪下,其余都是刺骨的湿冷,体感比北方还要冷些。
距离虞皓被抓已经两天了。
事情基本已成定局,他无论如何都没了翻身的可能。这让虞听松口气,坐在回别墅的车里,却又不那么喜悦,看向窗外,她有种五味陈杂的感觉——孤独。
做成了从前最想做的事,心中却有种比平日强烈数倍的孤寂感,心臟寂寥得让她难以忍受。
她和冉伶有好久没见了。
那条冉伶关心她的消息她在下飞机落地南城之后给了一个“好”字的回復。
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