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从医院强行拉过来,本来心如死灰,但是看了这一场戏,她忽然觉得好笑。

程鸢竟然能把霍九渊这样的人,耍得团团转。

失去一切的她也无所畏惧,她站了起来,一面笑,一面道:“我是笑九爷原来这么天真,我想程鸢就没喜欢过你,和什么钢琴家没有关系。”

霍九渊怫然,他起身,几步就走到姚欢面前。

“你知道什么?说清楚!”

他那冷森森的气场让人害怕。

姚欢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一瞬间心里百转千回。

把给程鸢买避孕药的事情说出来,好像她也惹麻烦了。

刚迟疑了几秒钟,忽然,面前出现了一把枪。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后面,是霍九渊那张疯狂没有血色的脸。

“我只给你三秒钟,你再不说话,我就崩了你,一,二,……”

“程鸢一直让我给她买避孕药!”

姚欢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双腿一软就瘫倒在地。

“她,她说不喜欢您,不想怀您的孩子……”

姚欢吓得变了声,此刻她的求生欲望惊人,急忙讨好霍九渊,“程鸢就是轴,整个国内,她还能找到比您更好的老公么?她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在被带到这里之前,姚欢还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

现在面对真枪实弹,她才发现,不幸与坎坷不值一提,能活着才是最好的。

郑北辰离着姚欢不远,听到姚欢的话,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恍然。

怪不得那次在医院,程鸢的药掉了,看到霍九渊走过来他,她那么紧张。

当时他也是有一点奇怪的,明明那好像是个维生素瓶子。

现在想想,应该是程鸢把里面的药换了。

郑北辰这个表情,霍九渊没有错过,他狠声问道:“你又知道什么?”

郑北辰瞪了他一眼,“你喊什么喊,我就是想起来,上次在医院,她看见你之后,药掉了,很紧张,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

霍九渊的声音提高,“确定吗?她捡药的话,我不可能没看见!”

郑乐语偷着拉了郑北辰一下,示意他不要说了。

郑北辰丝毫不惧,冷笑道:“我当时把那瓶药踩住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紧张,但我想帮她。”

霍九渊呆了一呆,他咬牙道:“好,很好,你们都和她是一伙的。”

小时候,程鸢身边就围了一群人,像是光芒万丈的太阳。

现在,她又把他身边人的心,一颗一颗掳走了。

每个人都爱她。

都帮她。

他是一个笑话,是她人生中最大的笑话。

霍九渊又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悲凉和绝望充斥进每个毛细血管,压抑得他喘不过气。

他举起枪,“滚,都滚!”

众人惊叫,如鸟兽般纷纷逃窜。

姚欢本来以为霍九渊不会善罢甘休,听到他这一声“滚”,她反而松了口气,抱着头混在人群里,连滚带爬地跑了。

一瞬间,大厅里只剩下沈确和江初静。

霍九渊毫不迟疑,拿枪对准了她,“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江初静吓得魂飞魄散,她强撑着勇气站得笔直,“我就是想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我想夫人并不想看见您这样子。”

霍九渊觉得荒诞可笑,“她背叛了我,你还要帮她说话,程鸢到底有什么毒,把你们一个个洗脑成这样子?”

“她就是骗子,骗子!她答应和我在一起,答应和我结婚,可她都是在骗我!”

霍九渊脸色扭曲狰狞。

他忽然冲上去,一把抓住江初静的衣服领子。

“你也是女人,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了?除了没有答应让她去和周淙一巡演,我还有什么错?”

宁可死也不回去

江初静浑身发抖,她哆嗦着,“可是您从来没有给她说拒绝的权利,您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她必须和您在一起的基础上啊,这这本身并不公平……”

霍九渊瞬间呆住了。

他木然地松开江初静,宛若一尊石化的雕像,思维和动作,都停止了。

沈确心里一动,他一瞬间失神。

他想到了自己。

如果是盛意一直不爱他呢?

他避免自己想下去,把手头的资料放下,道:“小九,你先冷静一下。”

沈确只有在特别严肃的时候,才会叫霍九渊这个名字。

霍九渊身体僵硬,没有回应。

沈确叹了口气,继续道:“今天的登机名单我都看过了,没有程鸢,应该是用了假护照和假名字,既然是假的,我才大概率她上的是国内航班,因为去国外需要签证,太冒险了。”

霍九渊这才动了动,回身向他看去,“继续说。”

沈确低头看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