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简渺执拗地抬起雾蒙蒙的黑瞳,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我要跟你唔……”

句末的字眼被吻得破碎,成了意料之外的呜咽,简渺下意识紧闭了眼睛。

江宴濯炙热,沉稳,柔软的嘴唇压上了他的,带着很明显的,压抑的呼吸。

简渺感觉自己的后脑勺磕了一下,双腿一软后倾到门上,却被江宴濯扣住腰抵着滑不下去。

辗转,覆吻,简渺即便醉得晕头转向,也能感觉到这个吻压抑又汹涌。

他的初吻。

江宴濯微微眯起眼,却没有闭紧,近距离地观察着。

小醉鬼像馋极了他,不甘就这么贴过,细细密密地辗转研磨。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呼吸有点困难,简渺下意识抬手锤了一下跟前的人,江宴濯才不甘心地后退撤离。

淡茶色的眼里不再是往日伪装出来的纯澈,带着难以言说的韫色,江宴濯嘴唇微张,抬起指节托起简渺的下巴:“够了?嗯?”

简渺感觉自己的嘴唇有点麻麻的,上面似乎还残存着鸢尾花的香味,于是就这这个被他抬起脸的姿势,慢慢伸出舌尖/舌忝了一下。

那一点点胭脂色的红深深地诱动了江宴濯的渴望,浑身像被什么东西掏空,只觉得饥肠辘辘。

简渺迟钝又缓慢:“……可是,我看网上说……他们都……伸舌头……”

“好。”江宴濯的指尖从他的尖而小巧的下巴滑落到下颌线,然后用掌心讲他的脸托起来,如他所愿地重新吻了下去。

轻但令人面红心头的水液纠缠声似乎是从颅腔内部传到耳廓,简渺感觉自己刚刚舔过嘴唇,还有一点点空气凉意的舌尖被轻轻地/口允吻了一下。

那一瞬间,在身体里流动的每一个血红细胞都仿佛被蒸出了热气,即便有江宴濯托着他也站不住,狼狈地往斜后方滑落。

他像个溺水的人,只能从江宴濯的唇间分享空气,救命稻草似地抓着他,将人一起带到地板上。

砰的一声,明明磕到了,简渺却不觉得疼。

可能是因为冬天穿得太多,也可能是因为后脑勺有江宴濯的手垫着。

总之这一个瞬间,他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也没跟江宴濯分开分毫。

跟刚刚青涩又浅尝辄止的吻不一样,这个吻来得太凶太深,甚至超过了简渺每日睡前的幻想……那本是他为自己亲近江宴濯而做的思想工作。

潮湿的、甜腻的、像热牛奶上浮着的那一层奶泡。

意识稀薄,呼吸困难,简渺感觉自己在一次又一次踏空。

他像迷失在光怪陆离的梦里,狼狈地抖了一下,微微拢阖的眼睫边出现了湿意。

这是和痛觉无关,生理性的眼泪。

伏在跟前的人注意到了他的呼吸不当,最后舌忝了一下他的唇面,将吻结束得干净利落。

并没有像那种不好看的肥皂剧里,男女主角直接露出的丝连。

简渺慢慢睁开眼,潮雾聚拢的黑瞳没有焦距,他空惘地看着眼前地天花板,微张着嘴唇小口小口地呼吸。

好舒服。

舒服得让人昏昏欲睡。

他像个沉在水底的人,看不清楚岸上发生了什么,只能模糊地捕捉着空气中漂浮的字眼。

“……了吗?”江宴濯问。

“什……什么?”他的声音又软又哑。

“换好气了吗?”

这次,他听清楚了。

简渺费劲地组织语言:“换好……”

复又吻住。

好烫,他的唇,他的呼吸,他靠过来时的体温……江宴濯的气息像过了一层濡湿的雾,细细密密,洇湿了简渺回忆里所有黑暗的缝隙。

像是和煦的日光终于落在腐烂的骨髓间。

然后沉伤开始愈合。

江宴濯又一次将他吻得呼吸不过来时,才垂着眼离开他的唇,转而落着吻在他的腮边,下颌,细颈……

简渺并没有表现任何排斥。

甚至是非常喜欢。

第一次那么直白地向他表露在这方面上的喜欢。

江宴濯仿佛意外中了大奖的赌徒,几乎被眼前的人缠得没有任何理智,带上门就将简渺托抱起来,疾步走到卧室里,手脚并用地推开。

简渺被放到床上的时候,发出了低低淡淡的闷哼,像这个粗鲁的动作碰疼了他后背哪里。

江宴濯轻轻拉开他外套的拉链,指尖落到衣摆的最下方,然后像蛇一般挑开了他一层又一层衣服。

慢慢触到他绵白而柔软的皮肤,然后顺着脊柱慢慢偏上。

他嗓音沙哑地问:“哪里磕疼了吗?”

喝醉的学长含混地发出个音调,脑袋往深蓝色的被套里埋了些,微之又微地摇头。

是不知道,还是没有?

说不清楚。

然后江宴濯就更过分了。

简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