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薛霁真就没演过这么聪明的人物。

从李稚、沈豫到宗驰,如今手里的青年江裕礼是他碰到过的难度最大、也是最复杂的一个角色,因为只有他是真真正正存在过的人,而不是什么文学创作人物。

“不着急,你一边看一边学,时间有的是。”

贺思珩说这话时,就没有想过角色旁落他人的可能。

能让薛霁真过来见江锐启,等同于这小子保送终面。

既然都到了终面,那还有别人什么事儿呢?

论样貌气质,论演技灵气,薛霁真固然年轻、但实在出挑,以至于给人一种“我不选他那是我脑子有问题”的冲击感!他如果为了一部电影等上一年半年的,至多也才22岁,可其他人不一定能等得住,他们承受不来这么长的空档。

再论派系和公司背后的资源运作,没人能在综合条件下胜过文伽在港圈的影响力。

所以,从薛霁真乘上飞机飞往港岛的这一天起。

《沥江往事》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第二天,直到下午,薛霁真才又和江锐启见面了。

这人果然如同贺思珩所说:早上起不来。

“我妈咪老是讲我这个毛病,可有的人天生就是长睡眠,睡不够10个小时一整天都会打不起精神,不如让我安睡到自然醒再做事呢。”

薛霁真:……有道理。

三人去了老码头,这里如今已经不停船了。

噢,也不完全不停船。

因为这儿有一艘独属于江家的游轮酒店。

“我爷爷退休那一年,这艘游轮也退休了,从此固定在老港口,做成了游轮酒店。”多贵一晚自然不必多说,反正能消费得起的人也不会在乎这点儿钱。

江锐启带他们到了负三层。

这里是游轮的工作层,也是青年江裕礼梦开始的地方。

“我听说你大学读的也是工科。”江锐启还挺好奇。

薛霁真无奈告诉他:“这和我的专业不太沾边,我就算顺着专业去就业了,也管不来这种客运或货运游轮。”

小江生煞有其事道:“也是,小小游轮怎配碰瓷航母。”

贺思珩在一旁听着有些想笑,忍住了。

开过了玩笑,江锐启这才正色道:“博远号的船长……他现在身子还算健康,比我爷爷简直好太多。如果你忙完了,我再引荐你们认识,你可以跟他学的。”说着,他又看向贺思珩,“你光笑什么,咱们讨论正事,你严肃一点好么,到底是谁不正经……”

薛霁真顺着他的目光扭头去看贺思珩。

而此时,贺思珩已经飞快调整好了,轻轻抿着唇回望薛霁真。

小薛同学歪了歪头,又扭回去:没怎么啊~

……

中午,他们是直接在游轮酒店用饭的。

游轮的第七层像一个十分靠近天空的海中花园。

薛霁真突然想起来,短促而轻地噢了一声:“珩哥,你那张封面是不是就在这里拍的?”他指的是陈可早年给贺思珩拍得“禁欲制服”。

贺思珩神色微妙,点头道:“是啊。”

“我就说,这个视角是一模一样的,同样是扶着栏杆。”

江锐启敞开了领口,像个风流浪子,问:“什么封面?”

贺思珩嫌弃地躲开发小的追问:“没什么,你不饿就自己去玩吧,我和小真在这里吃。”他们顺着电梯上来时,看到三楼的大厅里有一位江锐启的红颜知己,这小子立刻丢了一半魂,还不如早点把人打发走……

等江锐启走了,薛霁真也赏完了观景台。

“天水一色。”

贺思珩刚想说点什么,薛霁真松开一只手试图过来拉他,温热的指尖隔着一层衣料碰到腰腹那儿,激得他当即内心巨颤!

“珩哥快来看,有只海鸥在捉鱼!哎呀没捉到!”

贺思珩望向碧蓝的海面,也找到了那只笨鸟。

“这里的海鸥被游客喂傻了,很多都忘记怎么捕鱼了。”

薛霁真这才站直身子,松开眺望镜:“真的么?”

“真的,它们最笨了!”日光并不刺眼,海风清爽极了,贺思珩站在他侧后方,肆无忌惮地看薛霁真的侧颜,语气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飘忽,“只要你伸出手,它们就会降落下来,也不管手里有没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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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一只笨鸟,薛霁真还特地拍了照片。

拍完之后放大仔细看,他才意识到这只笨鸟是真的有点儿胖过头了!别的海鸟胸腹那一块的曲线都十分顺滑,张开翅膀飞起来时,往往展现出一种既矫健又轻盈的姿态。

而那只笨鸟不同,肚子圆乎乎的。

它张着翅膀在白色的栏杆上一挪一挪的,活像在乞食!

“是吧,我说它被喂傻了。”

薛霁真不住地点头:“它明明长了一对那么黑亮的眼睛,飞在天上都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