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叫大夫,又为什么深夜一身伤从外面翻墙进来?

他今晚这样子,分明像是……杀了人。

他、他他杀了人?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瞬间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不敢再深想下去。

不、不会的。

五公子只是性情顽劣了些,怎么可能做这么可怕的事情。他应该只是跟朋友玩耍时,意外受了伤,刚跟夫人吵完架冷战之中,不想让府里的人知道。

对、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

除了杀人放火,玩什么能整这一身血啊?

木槿完全说服不了自己,心底里反而更害怕了。

她战战兢兢转过身,像个木头柱子似的杵在那儿,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纪玄捂着肩膀上的伤口,鲜血顺着他结实的胳膊缓慢地流着。

或许是因为忍耐着巨大的痛苦,他声音有些嘶哑,“止血的纱布有吗?”

纱布?

时下止血的纱布大都由上等的绢帛制成,她哪里会有这种昂贵的东西?

木槿摇了摇头,“没有。”

这也没有,那也没有,怎么什么都没有?

纪玄染了鲜血的脸苍白地像一张纸,此时此刻,渐渐浮现出一些不耐烦的神色。

察言观色是作为奴婢最基本的能力,木槿当然能看出来现在情况不妙。

她试探性地问:“棉布可以吗?”

纪玄伤得严重,一阵一阵地,疼得喘不过气。

闻言,下意识瞥了她一眼。

她连忙补充道:“崭新的,干净的!”

“去拿。”纪玄忍着痛,哑声吩咐道。

有总比没有强,起码是棉布,不是粗麻布。

木槿把干净的白棉布拿进来。

他闭着眼睛,表情似是十分痛苦,“打盆冷水进来。”

木槿端着木盆,出去打了一盆水进来。

她把水放在纪玄面前,知道纪玄是准备清洗伤口,还放了一块新的帕子在旁边。

纪玄松开了捂着伤口的手,外衣刚脱到肩膀处,就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