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有初恋温言交上去的功课,分数很低,并且还被留堂了。秦墨为要等她一起走,并且想听听这位夫子的看法,若是昨晚他爹没有提,他可能也会认为温言是“差生”。“你写的是什么东西,有没有好好听课。”傅明庭皱着眉,把卷子放在温言面前。站着的温言,被批评惯了,面上没有任何的难堪,她拿起卷子,逐字去看,半晌抬头,“夫子,没错字啊。”见她对自己就这点要求,傅明庭沉着脸,“没错字就可以了吗,臣义你就这么理解的?”温言左右脚,交换重量,“夫子,你又没规定不能这么理解。”“到你倒是说说,夫概在当时情况下,若是没有这样的主观判断,吴军如何赢楚军。”傅明庭坐在宽椅上,烤着脚边火盆,一副耐心倾听样,今日留堂的就温言一个,以及旁听在等她的秦墨为。“夫子,夫概可是和国主吴光通过气的,他说的臣义而行,不待命是在给自己贴光。”“胡说,那吴光不是没同意。”傅明庭手在烤火,语气颇为轻松随意,“那也是夫概提出来了以后,吴光觉得有风险,还不是已经通过气,吴光知晓了他的计划。”“那你为什么不会要这种臣子?”傅明庭的脸,在炭火的温度下,有丝丝暖。“我要改一下,不是不要,而是会将他放一边,夫概可能会是某种危险下的救星,但他本身也是危险的代表。”“你的意思是用他,但不会重用。”“对对对,夫子你概括的准确。”“为什么不把这危险杀了?”傅明庭抬头望着温言,看不出喜怒的眸子,润泽平静。“在还没有替代品之前,不能杀。”“在你看来,臣义其实不如受命?”“是也不是,你若是想做人,大义当然值得敬佩,但你若是想入朝为官,夫子,你当初为什么要出家做和尚。”温言冷不丁的抄傅明庭老底,他一时愣住,温言却是收拾了东西,背上书袋,“夫子,我先走了,明日见。”秦墨为往后瞄了眼傅明庭,见他依旧坐在椅子上烤火,心想,原来是个不得志的人,温言真狠,戳他心肺。但凡读书人,就没有一个不想着有朝一日位极人臣,都怀有一个权臣梦,想得到明主赏识。秦墨为偏过头去看温言,笑容出现在他脸上,他早说过了,他们这样的人,家学才是最重要的。那沈衍不来上学,难道真的是不愿意上学当个混子吗,连温言都知道学习有益,不拒绝上进。冬至的前一晚,下了场大雪,温家下人一早就在府门前铲雪。温言躺在被暖被里还未起,过了冬至,就要到她的生辰,短短几个月,发生了一些事,也改变了许多事。本该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可她却没有睡意,傍晚还要和温伯候进宫赴宴,虽说是三公主指名,但若没有女帝首肯,定也不能让她进宫。温言很烦,她有个秘密,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包括温伯候。苦恼躺了许久后,她决定起来练字去躁,只是,练了一会儿,还是心神不宁,她改决定去打会儿马球,离宫宴时间尚早。恭亲王府,沈衍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你怎么现在来了,待会儿不得进宫去,你不花时间打扮打扮。”赴宫宴,挑衣挑首饰,是件大工程,不能出错。温言平日里比别家贵女都要素净,她的时间,不花在这上头,“好久没打球了,趁现在有功夫来玩会儿。”这是实话,她已经没了玩乐的时间。“要我说,你干嘛突然这么上进,以前不也好好的,你以后也不需要考核。”温家的爵位是世袭,只要上奏得允便可继承,无需温言过多努力。“沈衍,我以后啊,还是想干点大事的,不想荒度时光。”沈衍像是不认识她一样看着她,“不是吧,温言,你居然还有志向这东西,什么时候长出来的,别是脑子摔坏了吧。”

温言的混,和他可是差不离,要不然也不能成为臭味相投的好友。“大概是定亲使人成熟吧,很多的东西不得不去面对,对了,听说你和柳云依相亲了?”温言天天去上学,休息间有次听到柳云依和她的跟班抱怨。沈衍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于是马也不骑了,他拉着温言巴拉巴拉,“那只母老虎,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我娘夸她贤淑,非得让我和她相看,又不是没见过,她那大呼小叫”沈衍喋喋不休的抱怨,温言本来是想散心,没成想被拉着倒苦水,更倒霉的是,沈确也在这里。一片融过雪的枯草地上,温言牵马和沈衍聊天的时候,迎面见到了沈确,他独自在这空地上走着,意外会见到温言和沈衍。沈衍上前问他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心里生气王府下人没做到职责。温言面色平常的对他行礼,接着向沈衍告辞,“沈衍,我先回去了。”“别啊,确哥好不容易来一趟,走,我们一起打球。”沈衍看沈确心情不佳,不放心他一个人,要陪他一起打球。沈衍可不给温言再说话的机会,直接吹哨,有马奴骑马而来,手中拿着月杖。“确哥,一起呗。”沈衍力邀沈确,虽然是堂哥,但他们身份不一样,大皇子沈确在温言死盯着那根月杖的目光下,伸手接了过去,“好。”这下,不打也得打,温言的心情变得极差。三匹骏马同时去追逐马球,冷冽的寒风吹在脸上,温言调整呼吸,侧身一杆抢先勾到马球,还未等她进球,就被截走。沈确抢走球后,朝她勾唇笑,一记挥杆,率先进球得分。温言的怒火在蹿,一声不吭,眼神徒然变的杀气腾腾,接下来,几乎是温言和沈确的抢球赛,沈衍连个边都没挨到,他的马球术,是要落后温言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