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矿井中,王一凡用力捂着伤口,伸手摇了摇还在昏迷中的罗曼怡。

可她却仍然是沒有一点反应,渐渐的,王一凡伤口上的酥麻感已经消退,他一咬牙,用力将肚子上的冰锥拔了出來。

一阵剧痛激得他浑身发抖,伤口处本已渐渐止住的鲜血瞬间又急速流了出來,按住伤口的手只觉得一阵腥热,嗓子里情不自禁的喊出声來。

一旁的罗曼怡终于慢慢醒了过來,带着强烈的晕眩感喃喃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现在在哪里?”

她的双手在黑暗中乱摸了起來,却摸到了一旁已经死去多时的小刑jg,顿时惊得叫了起來。

“曼怡,你冷静一点!仔细听我说!”王一凡忍住小腹上的疼痛,大声喊了起來。

听到了他这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后,惊恐中的罗曼怡这才变得冷静下來,循着声音慢慢摸到了他的身边。

这次她的手却摸到了一团湿乎乎的东西,紧接着就摸到了王一凡捂住伤口的手。

王一凡小腹上的伤口被她这一下牵动,愈发疼痛了起來,忍不住口中轻声“哎呦”了一下。

罗曼怡这才发觉王一凡竟已受了伤,惊呼道:“一凡,你怎么了?”

“我沒事的,你仔细听我说。”王一凡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抓住了罗曼怡的肩膀,将她用力的带到了自己的身边:“我告诉你,其实卓文君也是姚远这个集团中的重要成员。你被他绑架到了一中的新校区,我发现以后带着个人过來救你,却沒想到反而中了她的圈套。因此受了伤被丢到这里了。”

罗曼怡顿时恍然大悟:“这就难怪了。自从和她住进酒店以后,我就觉得她的一切都是怪怪的。原來她居然也是凶犯。可是你现在受了伤,我们又被困在这里,到底该怎么办呢?”

她在慌乱之中,忙在自己的身上翻了起來。

可是身上的手机和对讲机,早就被卓文君给事先搜走了,整个身上竟然沒有一点能够帮得上忙的东西,她不禁焦急的问:“我们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看,应该是江东市附近一处废弃的黑煤矿。”王一凡喘着粗气道。

罗曼怡知他的伤势实在是不轻,忙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小心翼翼的缠在他的腰间,将伤口处给紧紧包住了,站起身向着井口外放眼望去。

井口外的夜空中星光无限,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当中,周围却是静悄悄的一片。

罗曼怡大着嗓子,对着井外大喊了几声,但除了自己的几声长长的回音外,别无一点动静。

“看起來他们挑的这处地方周围沒什么人住。不然我喊了这么多声,总会有人听得到。”说到这里,她无奈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泄气了。

“我担心的倒不是我们能不能获救,而是明天的颁奖晚会。”王一凡望着茫茫夜空,沉声说道:“现在他们的计划已经非常明确了。那就是借助着李宇河制造出來的化学爆炸品,在明天的颁奖晚会上制造爆炸案。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他们。”

“可是我们现在自顾不暇,又怎么去阻止他们呢?”罗曼怡有些丧气的说。

王一凡仔细的看着井口,暗自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便转头答道:“我估计现在这个位置到井口大约有二十几米,只要等到天亮了,我能够看清井壁上的东西,说不定就能爬上去了。”

虽然知道他的话中安慰的成分居多,但罗曼怡却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起來。

丰富的受伤经验使得现在的王一凡明白,虽然肚子上的伤处不会伤及xg命,但如果是受伤后的动作过大,恐怕会导致失血过多,所以只得一边喘气,一边靠在升降机的架子上。

这处矿井应该是荒废已久,四壁上都带着重重的湿气和一股难闻的气味,不时有一滴滴水珠从头顶上落下,滴滴答答的打在脚边的木板上。

黑暗中看不清罗曼怡的样子,只能从胳膊上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

不过看样子,她应该是沒有受什么伤,只是有些惊恐不安。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相依在黑漆漆一片的矿井口下方,居然莫名的产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來。

终于还是罗曼怡忍不住问道:“一凡,他们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们?反而却故意把我们丢在这里。”

“不知道,这些家伙的行事一直都出人意表,根本让人无法判断他们下一步的行动。”王一凡沉声答了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你和她住进酒店以后,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以你的身手,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她制服了。”

罗曼怡的脸上一红,幸亏矿井内的光线昏暗,看不出她此刻的神情变化。

想到之前在酒店浴缸内的一幕幕,她不禁暗暗恨得咬牙切齿。

“怎么了?你不想说么?”王一凡情知罗曼怡一向自视甚高,居然会被一个表面上看起來娇弱无比的女老师给轻松制服,恐怕她心里此刻也是暗自愤愤不平。

他却不知两人居然在酒店里上演了那荒唐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