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温家的女儿?”杨鹤归望着崔堂。

崔堂行礼,“请老将,军通融,温家原是咱们爷的表亲,本不该招惹太多,怕给温家带来麻烦,但是此番攸关性命,爷也不得不……插手些许。您也知道的,督主那边素来不喜欢咱们优柔寡断,若是知道爷有所羁绊,自然不会让温家好过。”

“林不寒这个老怪物!”提到林不寒,杨鹤归的脸上旋即浮现出几分冷意,凡是能让这老怪物不高兴的事儿,他都觉得高兴,“但愿你们此番能帮得上温家,解得了遇龙关之围。”

崔堂颔首,“多谢将,军!”

“这人是你们东辑事的?”杨鹤归打量着赵无觞,“这般白净,能动手吗?”

赵无觞摇头,“不能,但是可以用心。”

“我看你不是用心,是用嘴皮子。”杨鹤归瞧着这小子白白净净,情绪稳定得吓人,想必是有几分过人的本事,若是此番能解困,倒也是好事。

且看看这东辑事,到底有几分实力?

底下,有多少能人?

“我可以让你们出去,但是出去之后城门关闭,你们的死活我一概不管,若是东辑事那边盘问起来,莫怪本将,军翻脸无情。”杨鹤归已经把丑话说在前面。

赵无觞行礼,“多谢!”

“送他们出去!”杨鹤归一抬手,城门开了一点,刚好狗够他们出去。

待人一走,城门怦然合上,严丝合缝。

再想进来?

没门!

崔堂要守城,自然不可能擅自离开,只能站在城门楼上,瞧着赵无觞策马而去,只是前方就是诸国军队,他此番等同于羊入虎口……

“这都能成?”崔堂表示怀疑,“自寻死路!”

阿哥,我疼

崔堂站在城门楼上,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杨鹤归,心里还是有些诧异的,没想到这老顽固在这个时候,居然如此开明?

这里面,会不会有所图谋?

想要拿捏住爷是把柄?

渗透东辑事?

不管是哪一种,想必都没那么简单,何况温家于遇龙关而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是东辑事插手了此事,也不可能作为杨鹤归发难的原因。

否则,没了温家的遇龙关,不管是将士还是百姓,日子估计都不会太好过……

在这一点上,杨鹤归应该想得很清楚。

“哥?”一声喊,李常安从后面跑来。

崔堂惊喜交加,“正好!”

城内按兵不动,城外徘徊不去。

那一道身影出了城门之后,竟忽然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只剩下马匹还在奔跑,最后被敌军拦下。

只有马,未见人?

崔堂狠狠揉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亲眼瞧着赵无觞从自己的眼前消失,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事儿?莫不是自己眼花?一时疏漏了?

可是……

人呢?

怎么会凭空消失呢?

崔堂的脸色,瞬时铁青到了极点,这真的还是个人?那么问题来了,这赵无觞是如果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么接下来他又会出现在哪里?

难怪一直如此平静,难怪有这般自信心,要跟爷谈判……

事实上,连带着敌军也跟着发懵。

眼见着几个人策马,从城门的方向而来,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消失无踪了呢?

马匹跑得飞快,扬起尘烟无数。

待他们看清楚的时候,只剩下冲入人群的马匹,早已不见马背上的人,谁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消失的,一个个傻愣愣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僵在原地,其后将注意力都落在了这些马匹上,围绕这马匹前后左右的查看。

答案是:什么都没有。

唯有乌郎的人,似乎早就见惯了这样的把戏,侵占南越的这些年,他们对于南越的障眼法很是熟悉,第一眼就知道这怕是借助一些吸引人的东西,遮盖自己的行踪,其后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把戏。

然而,人呢?

等他们回过神来,也是为时已晚。

“堵住亡灵之城的进出口,再派人进去!”乌郎守将急忙下令。

说是堵住进出口,其实也不容易,因为亡灵之城太大了,随时都能出来,每个人角落都可能是出口,当然……出来也不容易,毕竟进去的人都是九死一生,能活着就是万幸,这么多年还很少有人进去又出来的。

除了,那么几个稍微熟悉亡灵之城的人,又或者是知晓内里之事的人。

但这是秘密,不会有人如实告知……

天,彻底亮堂。

只是风沙起,视线里还是昏黄的模糊。

隋怀睿嫌恶的抖落一身的黄沙,转头望着走来的杨鹤归,眉心舒展了些许,“杨老将,军,现在状况如何?”

“殿下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此处有臣等看着,出不了大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