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关键是,对方不显山不露水,很多东西都被遮掩得干净,且只留下陈叔他们的痕迹,所以这一次回去,陈叔便做了干净。

到底是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的,若是连这点应变能力都没有,那温临风也不敢把女儿和上京的一切事宜,都交到陈叔的手里。

“这个时候,我们更得保持冷静,有人等着咱和东辑事联手,到时候对付不了东辑事,也能折了我温家,咱可不能便宜了那人。”温枳捻着玉篦子,慢条斯理的捋发。

四月端着水盆从外面进来,“小姐?”

“陈叔放心,我这边没事,你只管去做你该做的,不必担心我。”温枳侧过脸,笑盈盈的望着陈叔,示意他放心。

陈叔点点头,“好!”

四月接过温枳手中的玉篦子,小心的为自家小姐挽发,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在事情出现转机之前,不能先自乱阵脚,得先自己稳住,才能冷静的对付别人。

陈叔一走,伙计便进了门,“小姐,街上都在说,殷家那位姑娘回来了,这事……要不要跟洛大人说一声呢?”

“他会知道的,咱不必掺合。”温枳开口。

伙计行礼,“是!”

洛时节既然中意她,自然是要摆出诚意来的……

那边,他母亲已经开始筹备上门礼。

初来乍到,不可太过唐突,还是要先探一探为好,免得到时候双方都下不来台。

是以,洛母先登门造访。

求亲

听闻洛母上门,殷夫人还有些发愣,瞧了一眼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女儿,心里有些沉甸甸的。

“老爷呢?”殷夫人问。

底下人低声回答,“回衙门了。”

“知道了。”殷夫人抬步出门,转而叮嘱丫鬟,“照看好小姐。”

“是!”

眼下红英还在昏迷之中,虽然伤势有所好转,但伤得太重所以暂时没有苏醒罢了,好在大夫说过,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管放心便是。

花厅。

洛母今儿穿得正式,虽然算不得华贵,确也是精心打扮过,一副贵妇人的着装,合着她那略具威色的气势,倒不像是个寻常乡野妇人,倒像是……

“夫人。”洛母率先起来作礼。

不知道为何,殷夫人瞧着眼前这妇人好像有些面熟,站在原地愣怔了半晌,这才犹豫不决的低声问,“洛夫人,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老妇人初来乍到,夫人您身份尊贵,何来见过?”洛母浅浅的笑着。

即便是笑,也是那样的端庄,倒是没有乡野妇人的畏畏缩缩,极尽大气,没有殷夫人想象中的彪悍或者是泼辣之类的粗俗。

“是吗?”殷夫人坐定,“坐吧,上茶!”

底下人赶紧行礼,其后毕恭毕敬的退下。

说是没见过,可瞧着就是眼熟,许是年纪大了,这一时半会的,殷夫人还真是想不出来在哪见过?想来就算是见过,多半也只是见过那么一眼,肯定不曾相处过。

“夫人。”洛母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周围。

殷夫人环顾四周,“你们都下去吧!”

“是!”奴才上了茶,便赶紧撤了。

花厅内,只剩下两位夫人言语。

“说吧!”殷夫人也不是个拐弯抹角之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洛夫人到此,想必也不是为了这一杯茶吧!”

洛母颔首,“街上的流言蜚语,夫人想必都听到了,我洛家是白衣,没什么门第也没什么家财,儿子争气得了状元,伺候御前,算是比不上足比下有余。”

这话倒是不错。

现如今的洛时节,颇得帝王青眼,又生得一副好皮囊,不知有多少贵家女子盯着呢!只待他再上一层楼,仕途无量,便可予以做媒,许之终身。

但是现在……

“夫人的意思是……”殷夫人听出来了,这是要结亲呢?

洛母起身,面上带着几分期许,“既然两个孩子两情相悦,我洛家愿意倾尽所有,托付中馈,聘殷姑娘入府主事,不知殷夫人是否有意?”

“这……”殷夫人一时半会的可做不了主,“婚姻大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到底咱都不是小门小户,这结亲之事须得慎重。今日我家老爷不在,我做不了这个主,等老爷回来商议过后,再予以答复。夫人意下如何?”

如此言语,既不得罪人,又能将事情拖延一番。

当下做主容易出岔子,拒绝或者答允,都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要先放一放再说。

“好!”洛母也是个明白人,不欲纠缠。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也要懂得进退,不可再过多的废话。

“不送。”殷夫人说。

洛母颔首,“多谢。”

瞧着洛母离去的背影,殷夫人微微眯起了眸子,“洛时节的母亲……”

提亲?

想起躺在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