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在身,又有救命之恩在身,那是怎么落得如此地步呢?

关于边关之事,卷宗上都写得平淡,没有多大的波澜起伏,这是做给外人看的,真正秘密都是藏在东辑事的卷宗密室里。

那地方,连崔堂都不被允许踏入,唯有督主可以自由进出,督主的心腹以及容九喑偶尔才能踏入。

“这是犯了皇上的忌讳?”崔堂想了想,只有这样才能得此惩罚。

既不死,又生不如死。

“据说是因为某个原因,害了宫里的人。”容九喑说得隐晦,“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督主没说清楚。”

崔堂颔首,不再追问。

容九喑大步流星的进了院子,明日就该出城了,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小妮子,怕是憋坏了吧?

不远处,陈年礼自暗中走出,若有所思的瞧着这院子。

“你是说,三皇子让人盯着容九喑的院子?”陈年礼问。

副将颔首,“是,据说这院子里还藏着几个奴才,平日从不露面,连饭菜都是送进房间里吃的。”

“容九喑……藏着几个奴才?”陈年礼没想明白,“这是为何?”

这几个奴才,身份不俗?

容貌不俗?

是什么人?

好大的醋味!

为何?

容九喑房间里的事儿,若是能这么轻易的被察觉,那还是容九喑吗?

瞧着底下人垂下的眉眼,陈年礼便知道,这事没有后续,容九喑要藏的秘密,自己是查不到的,就算是见着那两个奴才,也无法探知前因后果。

即便问过三皇子身边的人,恐怕也只是起到打草惊蛇的效果,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两个奴才?”陈年礼幽幽叹口气,“没人见过吗?”

底下人摇头,“马车是直接驶入,后来都是东辑事的人在边上围着,咱们的人当时也只是远远的看过一眼,据说瞧着眉眼不错,应该是眉清目秀的少年郎,生得白皙倒是真的,远远瞧着白灿灿的。”

“白皙的少年郎?”陈年礼裹了裹后槽牙,“这还真是蹊跷,难不成这容九喑好那一口?”

底下人:“……”

这还真是说不准,毕竟东辑事出来的人,能是正常的人吗?

“怕是……十有八九。”底下人也不敢太大声,万一隔墙有耳怎么办?

陈年礼倒吸一口冷气,“这容九喑的喜好,还真是匪夷所思啊!好这一口?倒是真没想到。”

“林老怪物养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人?”底下人低声说。

这边关谁不知道,东辑事上面的林不寒老怪物,脾气怪行事怪,心狠手辣不是好东西,所以对于东辑事,谁都没有好印象,能避开得远远的,就尽量别靠近分毫。

“倒也是!”陈年礼点点头,“不过还是得盯着,回头派几个人跟着去遇龙关那边,到时候回个信儿过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少年郎,能勾得容九喑这般小心谨慎?”

底下人行礼,“是!”

好奇是一回事,抓点东西在手又是另外一回事。

“下去吧!”陈年礼眯了眯眸子。

关于这容九喑,外头有很多的流言蜚语,但是没一处是准的,毕竟林不寒身边的人,要抹去痕迹其实很简单,放出来的消息十有八九……都是希望人知道的,多数是用来混淆视听。

不足以信!

容九喑其实也知道,陈年礼起了疑心,但这是陈年礼的地盘,纵然兵符不在陈年礼的手里,可他毕竟是这里的主将,手底下也培植了一批心腹,势力不容小觑。

好在,天亮就走。

今夜的风,刮得好生厉害。

一直到了天亮时分,这风才算是停了,天气不错,阳光明媚。

温枳梳洗完毕,吃了早饭便上了马车,一直在里面等着,没敢露头。

“陈年礼的人一直在边上徘徊,主子您可千万别出来。”叶子低声提醒。

温枳就在车里坐着,“知道。”

只是不知,到了遇龙关之后,他们还会不会盯着她呢?

“那会一直跟着吗?”四月低声问。

叶子勾唇,“你当咱东辑事的人是吃干饭的?这是山龙关,咱不敢轻举妄动,出了这城门口,到了大漠黄沙之地,这些人要是还跟着,多数是要喂沙子的。”

敢跟踪东辑事的人?

活腻歪了吧?

直到队伍出发,容九喑上了马车,温枳这一颗心才算落定,“没让人瞧出什么来吧?”

“那么紧张作甚?”容九喑握住她微凉的手,“是谁又跟你说了什么?”

温枳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压在这梳妆镜下面的纸条,难道不是给你的吗?”他似笑非笑。

温枳骇然扬眸,“陈叔……”

“不是陈叔。”容九喑勾唇,“好像是一个,叫什么赵……什么的?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