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枳面色讪然。

吃……人?

“莫要紧张。”容九喑握紧她的手,“听阿哥的便是,老实在屋子里待着,等着阿哥回来便是,外面的事情交给我。”

温枳点头,“是!”

“办完事儿,会有两天休息的时间,到时候我带着你在边关的镇子里转悠,别小看边关荒芜,这儿龙蛇混杂,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都有,说不定你会喜欢这里,胜过上京的枯燥。”容九喑这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

要不然,怎么一边吓唬她,一边又哄着她?

“横竖都是阿哥说了算。”温枳撇撇嘴。

容九喑勾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样子,小阿枳是有些怨气?要不然,阿哥替你出出气?”

“出……”温枳一张嘴,登时又闭上。

对于容九喑所有的话,都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去听,得歪着听,染了色的听。

出气?

“阿哥的好意,我心领了。”温枳才不会上当,“咱这一路走来,好山好水好风景,又有热闹看,怎么会心有怨气呢?阿哥莫要多虑,我这厢好着呢!”

容九喑想了想,又问,“哪儿好?”

“好山好水好风景,哪儿都好!”温枳回答。

容九喑挑了一下眉,目光在她身上逡巡,“是挺……好的。”

下一刻,温枳快速抽回手,登时与他保持一丈距离,转而快速背过身去,低眉看了一眼自个胸前,牙根磨得咯吱咯吱响。

“不要脸!”她低低的骂一句。

容九喑单手抵在桌案上,好整以暇的瞧着她的背影,“我与阿枳都这般近乎,却还是改不了小阿枳这羞涩的本性,可见以后得多亲近亲近,毕竟……”

“阿哥莫要再说了。”温枳焦灼的看了一眼门口。

这地方如此简陋,隔音必定不好,若是让人隔墙的耳朵听到,她这脸往哪儿搁?这闺房之事,藏着掖着便也罢了,哪有人总挂在嘴上?

让人、让人面红耳赤的……

羞得慌!

“那就……少说多做?”容九喑问,“既是小阿枳所求,阿哥必定竭尽全力。”

温枳:“……”

这一环接一环,一坑又一坑,她是真的真的……防不住!

“阿哥?”温枳眉心一皱,“我与你说点正经的。”

说着,她在他边上坐下来,一脸的正经之色。

容九喑挑眉,就这么目光凉凉的盯着她,仿佛早就看穿了她那点小把戏,可明明她装得极好,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浮动,怎么就……

“何事?”容九喑问。

温枳想了想,“温家有生意在边关,所以我想着老在屋子里待着也不是个事儿,万一被人瞧见,定会生出祸端,到时候以为我受特殊待遇,对于阿哥而言肯定是特殊的人,到时候一番细查下来,怕是要露馅。”

“然后呢?”他又问。

温枳继续道,“我寻思着到了遇龙关之后,我带着叶子和四月离开,陈叔必定在后面跟着,我与他自温家铺子里汇合,如此一来既不会让人怀疑,又能好生查探边关的状况,说不定还能赚点银子到手。阿哥觉得,我这个提议如何?”

“哦,离开阿哥的身边,去赚你的银子?”容九喑裹了裹后槽牙,“想得倒是不错。”

温枳小心翼翼的问,“那阿哥是同意了?”

“白日里走出去了,夜里住哪儿?”容九喑又问。

温枳脱口而出,“外头。”

“嗯?”容九喑挑眉。

温枳:“……”

四下一片死寂,温枳抬手挠了挠鼻尖,回答得有点过于痛快了?

是吧?

“弄疼你了?”他望着她,“还是吓着你了?”

温枳喉间滚动,这问题直白得……让人不知所措。

如果,我是南越的人?

瞧着温枳愣在那里,傻乎乎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耳根却悄悄红了起来,容九喑心情愉悦的掀起唇角,“逗你玩的,自己小心便是,莫要让叶子离开身边半步。”

四月虽然会手脚功夫,但是功夫不高,所以容九喑对她不抱太大的希望,好在四月心细,叶子虽然功夫高,但不是一贯跟着温枳的,所以心思没那么细腻,不如四月小心。

这两个丫头凑一起,刚好是互补……

“嗯!”温枳点头,晃了晃手中的戒指,“这个也一直戴着呢!”

虽然不能戴发簪一枝春,但是容九喑给的防身戒指,她可没敢放下,这是好东西,说不定哪天在她落单的时候能救她性命。

“那就好。”

外头,传来了崔堂的声音,“爷,李常安回来了,与您汇报邯城之事。”

“陈年礼虽然是个武将,却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是谋士出身的,当心点。”容九喑极是认真的叮嘱。

温枳颔首,“记下了。”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