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颂善的脸色,却是愈发的难看。

有钱,有人,也有宫里的关系……

这不就是警告吗?

可明明听出来了,李颂善也不能当场发难,“皇商?”

“是啊!”陈叔点头,“小丫头闲不住,不顾老爷的阻拦,非要跟宫里打交道,咱也是没办法。”

李颂善喉间滚动,笑得难看至极,“李某一定会帮着……找到温少东家。”

“多谢!”陈叔报之一笑,“那我让人继续找,这边也一道等着李员外的消息。”

语罢,陈叔转身离开。

李颂善咬着牙,都是商贾出身,怎么这温临风就这么好命呢?

做什么都赚?

生个女儿还这么能干?

好家伙,连皇商都拿下,与宫里还扯上了关系?

这要是跟宫里哪位主子关系亲近一些,那这知州姜府算个屁?回头真的闹起来,温家动用了宫里的关系,李家和姜府加起来都不够兜着走……

“该死的东西!”李颂善望着陈叔离去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今夜,不太平

“掌柜的,这样真的好吗?”底下人还是有些担心的,“若是他们心怀鬼胎,想就此拿捏咱们,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陈叔倒不这么认为,“这件事挑明了关系,等于是给双方一条退路,我也将丑话说在了前面,若是他们还敢如此,就别怪咱温家不客气了。”

温家只是不挑事,但不代表怕事。

“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小姐为好。”每个人都在担心温枳的安全,但又担心着李家会不会因此而出阴招?可若是不明说,难保李家不会下死手。

陈叔回头看了一眼李家门楣,“李家素来不是省油的灯,父子二人狼狈为奸,这些年在邯城没少干缺德事,若是此番将主意打到了小姐的头上,定是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不过,有东辑事的人在,小姐十有八九是安全的。”

“既是安全,陈掌柜又何必找上李家呢?让东辑事去应付,不就完事了吗?”底下人不明白。

陈叔摇头,“终是不该让小姐与东辑事牵扯太深,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现如今是没办法,才掺合在内,等着老爷处置好了一切事宜,小姐就该撤出这腌臜之地。”

底下人自然是不太明白,陈叔到底在说什么,但想来是不会害小姐的,不跟东辑事交往太多,也的确是为小姐好。

商户本就不该与宫里太过熟络,免得来日出什么大乱子……

瞧着马车渐行渐远,李为言从暗处走出,“去盯着他们,看他们在哪儿落脚?”

“是!”

温家?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虽然不是达官贵人之女,却是大夏富可敌国的温家姑娘,简直是挖到金矿了……

宅子不难找,只要银子到位。

陈叔带着人进去的时候,极是嫌恶的回头瞥了一眼,尾巴什么的最讨人厌,走哪儿都有这些狗东西跟着,让人束手束脚,疲于应付。

“要不要……”底下人低声问。

陈叔摇头,“倒也不必如此麻烦,他们想看就让他们看,给我把温家的名号挂出去,既然他们不想在邯城一家独大,那温家砸点银子也无妨。且看最后,是谁先撑不住?”

“是!”

温家的宅子,匾额上“温府”两个字,金漆描绘,甚是光亮刺眼。

邯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消息倒是传得很快。

温家连收两座大宅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下子不只是李家,饶是姜府那边,甚至于知县那边,也都听到了动静,傻子都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须知,温家的人不会突然窜出来,但现在……

姜俱远原本以为,是达官贵人家的姑娘,没成想竟然跟温家扯上了关系,李家不如姜家消息灵通,自然不知这温家与萧家,甚至于跟东辑事和贵妃的关系。

之前陈叔三两句,也只是提了提宫中而已,不曾确切言明……

“温家虽然不及上京的贵族,却也不是好招惹的存在。”在这件事情上,从上京来的王应康,是最有发言权的,“当日与萧家扯皮,其后跟宫中往来,听说还有人在东辑事办差,前阵子拿下了皇商的头衔,圣上亲谕在明,在上京可谓风光无两。”

姜俱远瞧着他,“那就是说,温家是故意放出消息,不许咱动他们少东家?”

“这就意味着,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王应康叹口气,“那姑娘肯定跑进了宅子,到时候温家的人护着,光明正大的走出邯城,咱能如何?你还能大白天去抢人?这是邯城,却也不是咱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

若是其他事情倒也罢了,偏偏上京来的……

如果把温家惹急了,捅到了御前,那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如果我非要抢人呢?”姜俱远是个不信邪的,“温家,那可是金山银山,听说温临风就这么一个独养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