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丁卯,必有古怪!

院子不大,是寻常的小四合院。

她小心翼翼的跟在丁卯后面,尽量保持一段距离,双腿虽疼,但慢慢走还是无所谓的,只是不能跑而已。

蓦地,丁卯忽然转身,好似察觉到了身后异常。

温枳慌忙藏在了角落里,耳畔是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一颗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

丁卯眯起危险的眸子,袖中的短刃已然落下,紧握在左手。

一只猫忽然从墙头蹿下,“喵呜”一声便从墙角跑过去。

丁卯一怔,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环顾四周,确定无恙,这才大步流星的离开。

温枳狠狠闭了闭眼,额角渗着薄汗……

哟,少东家醒了?

稍瞬,温枳平复了心绪,悄摸着探出头,外头已经没了人,她这才小心翼翼的提着裙摆,一瘸一拐的走出去,周遭无人。

温枳提了一颗心,朝着后院走去,断不能让这厮害了父亲。

然,还没走两步,她便听得了声音,好像是从房间里传来的,似乎是两个男人的声音,其中一个声音她认得,可不就是丁卯嘛?!

只是,她不敢凑得太近,只敢蹲在后窗位置。

耳畔,是零散的说话声。

什么……

“找到了?”

“温家没有……”

“也不在小姐房中。”

“可惜了……”

“白白搭上一条人命。”

“情况不容乐观,已经被人发现了。”

“此地不宜久留……”

温枳听得一头雾水,纵然她努力梳理这些信息,也没捋出个头绪来,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但,他们提到了人命?

白白搭上一条人命?

难道说,后花园里的事情真是丁卯做的?

羽睫骇然扬起,温枳面色瞬白,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躲在这里,他们定会杀人灭口。

思及此处,温枳微微蜷起了身子,竖起耳朵听着屋内的动静,确定他们又说了几句,然后开门离开,脚步声渐行渐远,她这颗心才算落回肚子里。

此地不宜久留,跑!

一双黑靴陡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温枳骤然抬头,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

四月没找到人,第一时间跑回了温家,带着人回来,将这几条街,反反复复的翻了个遍,一直到了天黑时分,也没见着自家小姐的踪迹,急得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

明知道小姐腿上有伤,怎么就敢放小姐一人待着?

“是不是遇见熟人,然后跟人走了?”萧长陵面露疲惫之色。

明晃晃的火光,刺得温临风眼疼,“枳儿做事素来有始有终有交代,在我看来,她此生就只任性过一次。”

那便是,非萧长陵不嫁!

萧长陵面色一紧,讪讪的往前走,“继续找吧!”

见状,温临风深吸一口气,“四月,你继续找,我去县衙一趟。”

“是!”四月抹着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温家晨起出事,晚上又丢了少东家,这事在整个礼县闹得沸沸扬扬,不少受过温家恩惠的百姓,亦跟着翻天覆地的找人。

从河边找到山上,又从山上找到荒地,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去找……

谁都不知道,温枳到底去哪了?

其实,温枳哪儿都没去,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恍惚间,有刺眼的光芒落下,温枳吃痛的低哼一声,从昏暗中惊醒过来,赫然惊觉自己被手脚绑缚,浑然动弹不得。

四周方方正正,仿佛是个地窖之类,背上是冰冷的石壁,一盏豆灯搁在不远处的八仙桌上,一条长板凳落在边上,再无其他陈设。

这是哪里?

铁门被打开,有人自漆黑处而来,缓步踏入室内,“哟,少东家醒了!”

要你手里的一样东西

温枳不认识这人,但她认得他手里的刀。

剥皮刀在豆光之下,绽着瘆人的利利寒光,仿佛随时要吃人。

“我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你为何要抓我?”温枳下意识的往后挪。

可背后便是冰冷的墙壁,还能往哪儿跑?

男人生得彪悍,一屁股坐在了长板凳上,光亮在后,他背对着光瞧她,愈显得可怖,“少东家说的哪里话,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不就是从陌生到相识吗?”

“你想要什么?银子吗?温家有的是银子,只要你放了我,要多少我给你多少。”温枳咬着牙,这个时候必须得冷静,得想想怎么才能活下来?

重活一世,她可不想变成他人的手中皮。

男人打量着她,“我知道温家不缺银子,但我要的……不是银子!”

温枳的眉心狠狠皱了皱,他爹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