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倒好,因果循环。

他们想吸温家和她的血,便让他们遭了反噬,反而被吸血蝙蝠给吸得干净。

“你稍安勿躁,眼下得先把温家摘干净,才能处置萧家,另外萧家还掌握着一样东西,那个千机木匣子里面的东西是假的。”最后一句,才是问题的关键,是容九喑要说的。

千机木匣。

“假的?”温枳愣住,一下子翻身而起,伏在他胸口上,不敢置信的望着他,“那……”

容九喑叹口气,“哪怕萧家人都死光了,萧老夫人也舍不得那把东西拿出来,交给萧长赢,可想而知萧家人的自私,他们谁也不信,只信自己手里拿捏的。明明那东西,也不是萧家的,却被他们占为己有……”

被你们南越害惨了

温枳敏锐的从中抓取信息,不由的眉心微蹙,“可见萧家没了这东西,会立刻土崩瓦解。还有便是,这东西不是萧家的,那便是萧家用什么手段换来的……原主是谁?”

容九喑低头看她,小妮子很聪明,很能抓取信息,是以在他开口的那一刻,她内心深处已经做出了最准确的判断。

“想知道?”容九喑问。

温枳咧嘴笑,一双眸子明亮透彻,倒映着他的容脸,“原本是想问一个答案,现如今瞧着阿哥这般模样,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了。”

“猜到了?”容九喑问。

温枳点头,“是长孙家的。”

容九喑眉心微凝,怎么好像一下子……打通了任督二脉,好似彻底开了窍。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温枳直勾勾的瞧着他,“那位先皇后,不就是长孙家的?”

容九喑轻叹,“小阿枳太聪明,阿哥就没有发挥的余地,那不是很可惜吗?”

“那我下次装一下。”她兀自开口,摸着自个的下巴,“装得笨一点,蠢一点,让阿哥有机会发挥,等着阿哥告知我答案,如此可好?”

好吗?

不好。

太笨太蠢,在这样的处境下,容易失去自保能力,他可不希望她有什么意外,但若是装的……那就另说,毕竟大智若愚是好事。

“好。”容九喑忽然翻身,再度将她压下,“小阿枳不如现在装一个,给阿哥看看?”

温枳愣了愣,“现在?现在装、装什么?”

装无辜?

“装……不知道阿哥想做什么,然后开始抗拒、挣扎……最后……”他坏趣味的笑着,指尖轻绕着她如墨青丝,一圈又一圈,“嗯?”

他尾音拖长,于羸弱的烛光下,宛若摄魂的妖孽,妖冶无双的容脸,幽邃的瞳仁里满满当当都是她,随时都要将她拆骨入腹。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毫不犹豫的侵吞……

温枳伸手推了推,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奈何被快速扣住了手腕,只听得某人坏笑,“这下……小娘子跑不了吧?”

“求郎君怜惜,可要快些……”她话不成话,句不成句,“不然叫你家夫人见了,怕是要醋……啊……”

屋内,炉火正旺。

轻捻慢拢摸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一夜无眠,一夜好眠。

容九喑走的时候,温枳还睡着,睡得很沉。

叮嘱了叶子两句,他便压着脚步声离开。

叶子守在外头,四月则趁着这间隙回了临风楼一趟,那边来信儿,说是陈叔回来了。

与陈叔一道回来的,还有怪医甘彧,虽然伤势未愈,但到底是不放心温枳,怕她控制不住这一身的南越皇室血脉,万一做出什么事,被旁人误以为……

在大夏的人眼中,有些天赋异禀和传承,如同妖孽鬼邪,不可轻易展露,否则是要出大乱子的,连带着大夏那些文人墨客都曾著书写上:南越多妖,近邪,魅寻常,不可进也!

有这么一句话在,所有人对于南越的印象便都停留在了“妖魅”二字,生怕招惹邪祟。

“小姐没事吧?”陈叔见着四月过来,赶紧上前询问。

四月连连点头,“不只是没事,还……”

说这话的时候,她特意看了一眼门口。

甘彧面色依旧苍白,纵然自身医术高超,但医者不自医的道理是真的,所以这会恢复得也不是太好,尚有伤疾未能痊愈。

“还什么?”甘彧忙问。

四月抿唇,“还收拾了……萧长陵!”

甘彧不语。

陈叔愕然,“如何收拾的?我们进城的时候,听得城内有议论声,说是什么死了一次又一次,难道就是、就是萧长陵?”

“是!”四月点头。

闻言,陈叔和甘彧对视一眼。

陈叔不说话,倒是甘彧思索片刻,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