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那两人故意……

“什么?”温枳不解。

四月将馒头递给身边的乞丐,“怎么,这里面还掺合着别的事儿?不是你们饿得慌,所以才会……”

“诸位姑娘心善,跟那些凶巴巴的公门中人不同,那咱也就不遮遮掩掩了。”乞丐瞧着手中的馒头,笑得跟过年似的,“那二人是前几日来的,不知道今日发的什么疯,忽然间就动手打人。”

闻言,四月与叶子面面相觑。

温枳凝眉,“突然打人?”

“是啊!”另一个乞丐也跟着点头应和,“咱都没防备,那边就动起手来了,而且下的是死手。这一下两下的,可吓人了!”

“对对对,可吓人了!”

“没错没错,当时所有人都不敢靠近,瞧着他们打起来。”

“我们都看见了。”

温枳皱眉,“此前对着衙役和捕头的时候不说,也不怕他们到时候找你们算账?”

“咱可什么都没说,就是吃饱了撑的,胡说八道而已。”乞丐们都在笑。

一个两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谁还管那么多呢?

有什么,说什么?

谁想知道点什么,那就付出点代价,给顿饱饭也行,府衙的人什么都不给,还想从他们嘴里讨实话?都是一眼看到头的人生,有什么可得意!

“打死的。”温枳小声嘀咕。

有乞丐赶紧接过话,“是啊是啊,就是活生生打死的,也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大的仇,什么都没说,就上去一顿揍,打到死为止,当时闹得这么凶,所有才会有人去报官。”

见状,四月赶紧递给他一个馒头。

后面那些人当时就兜不住了,说实话便还有馒头吃?!

“对啊对啊,如果不是府衙的人过来,咱都不知道狗洞边上还有个馒头,早知道……”

说到这儿,大家伙都笑了。

可不是嘛!

他们这饱一顿饿一顿的,早知道那个位置有馒头,不在早吃了?

“方才衙役不是说,那两人吃了馒头毒发?”四月诧异。

乞丐轻嗤,“就没吃馒头,压根就没馒头什么事。”

所以,馒头无毒。

“对啊对啊,就没吃。”乞丐哄堂大笑。

谁还会跟公门的人说实话,这不是纯粹找事儿吗?

尽耽误他们要饭的功夫!

当然,如果有人想要去衙门高密也成,但得看衙门会不会信?

何况未必会有好处……

“原来如此。”温枳想明白了一些事,转头看了四月一眼。

四月颔首,将剩下的馒头分发给没领到馒头的,又或者是看上去格外瘦弱的。

待两笼屉馒头分完了,所有人都在喊着活菩萨。

“对了,这城隍庙里面出了什么事?”温枳临走前问。

乞丐争先抢后的回答,“打起来了,还跑了,然后一具尸体就被抬出来了。”

“这我知道我知道,我听他们说,好像是庙祝的尸体,庙祝被人杀死了。”

温枳眉心陡蹙,转头看了叶子一眼。

叶子颔首。

马车,扬长而去。

叶子没跟着回去,而是悄摸着去找了崔堂他们。

这件事如果不是爷的意思,那就是林不寒出手了……

温枳倒是有点担心,他们说……跑了一个?能从高捕头眼皮子底下跑出去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辈,跑了之后会跑到哪儿去呢?

“小姐别担心,这上京就这么大,不该跑的一个都跑不了。”四月低声宽慰。

温枳笑了笑,“我不担心,毕竟跑了才好,总归要尝尝提心吊胆,被人追杀的滋味。渔人之利不是那么好得的,所有的不劳而获……都得付出代价。”

说到最后,温枳目光冷戾。

该付出代价了!

如果是巧合?

自知晓有人从高捕头手底下跑出去了,知府衙门那边连同巡防军合作,开始满上京的查,到底是谁杀了庙祝?

还有,仵作验尸以后提及,那两个被毒死的……胃中没有馒头。

“没有?”高捕头愣住,“那些乞丐可都是这么说的。”

仵作很肯定的摇摇头,其后转头冲着知府大人行礼,“大人,肯定没有馒头,这二人的胃容之中有很多东西,不像是乞丐。”

“不是乞丐?”高捕头觉得一头个两个大,“不是乞丐,为什么要打死那个乞丐?这是想作甚?捣乱?祸害?一时兴起?”

钟光岳也想不明白,这些乞丐想干什么?

跑了的那个,又是谁?

师爷在边上还算是安静,大概是在思忖着,这件事的古怪之处应如何解释?

凡事,必有因。

是什么缘故呢?

“那他们的胃里面都有什么?”高捕头问,“不会是鸡鸭鱼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