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打斗声传来,伴随着昌明和昌瑞的低哼。

温枳没有回头,一瘸一拐的往前跑,不管跑哪儿去,只要冲就行了,反正……没有退路。

然而,这老疯子在这里没事就研究阵法,有大把时间修炼内外功,岂是年轻人能抵挡得住?他要抓人,不管是昌氏兄弟还是赵无觞,一个都拦不住。

身影落在跟前,温枳骇然止步,嗓子眼里干燥得冒烟,浑身上下又冷又热,她颤着身子瞧着挡住去路的疯子,气得眼睛都红了。

温枳:“阴魂不散!”

男人:“冥顽不灵!”

一老一少对峙,身后是负伤的赵无觞,相互搀扶的昌氏兄弟,各自伤得不轻,几乎成了俎上鱼肉,已无反抗之力。

“最后问一遍,答不答应?”男人周身杀气凛冽。

温枳勾唇,“我只要一点头,温家就会被有心人冠上通敌之名,你们只顾着南越,却从未考虑过我,也没考虑过温家的处境。若真的要选择,我宁可为温家死,也不会替你们去复什么南越兴什么国。”

“好,好得很!”男人眦目欲裂,“那就留下来吧!”

掌风凌厉,煞气盈门……

“小妹!”

“小主子!”

“尔敢!”

轰的一声巨响,周遭岩壁连同脚下的大地,都跟着抖三抖。

顷刻间,尘烟弥漫而起……

有他便是心安

摧枯拉朽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其实谁都没看清楚,只听得一声巨响,仿佛是力量的碰撞,其后便是尘烟肆起。

温枳却是明白过来,身子被温暖与熟悉的气息笼罩。

这不是她那暴脾气的好阿哥,又能是谁?

尘烟过后,昌氏兄弟瞬时抖三抖,面如死灰的往赵无觞的背后缩去,不敢轻易冒头,生怕被容九喑拧下脑袋。

“阿哥?”温枳又惊又喜,“你是如何出来的?”

容九喑单手圈着温枳,另一手刚对付完那疯子,还保持着悬空相触的姿态,听得温枳这话方慢悠悠的缩回手,如刃般的眸子狠狠剜过在场众人,“当我是死的吗?”

敢对他的小阿枳动手?!

呵!

“阿哥!”温枳带着哭腔,“他欺负我!”

有人疼的时候,才可以哭。

容九喑愈发抱紧了怀中的人,于她额头轻轻落吻,“去边上坐着,阿哥替你收拾他。”

“嗯!”温枳点头如捣蒜,一瘸一拐的朝着边上走去。

容九喑瞧着她走路的姿态,目光骤冷。

该死的东西!

“呵,好大的口气!”疯子已经半疯魔,哪儿还管得了容九喑是怎么窜出来的,但刚才那一掌着实厉害,他守在这里多年,哪怕是当年在南越,也甚少遇见这般强劲的对手。

容九喑不屑与他废话,这疯子的一掌带着凌厉之气,显然是要置温枳于死地,他又岂能容这疯子,再有喘息的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赵无觞阻止,双方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交手。

高手对决,生死相搏。

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冲上去,都是自寻死路。

“公子,这如何是好?”昌明忙问。

赵无觞摇摇头,“我拦不住。”

他没这个能力。

一个二师公就已经压过他,何况还来一个容九喑。

这两人凑一起,不得拆了这儿才怪!

不过,容九喑听温枳的……

思及此处,赵无觞转头看向温枳。

小妮子坐在那里,瞧得津津有味,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直勾勾的盯着交手的二人,时不时的还绷紧肩膀,多半是为容九喑担忧,时而又咬牙切齿,恨不能亲自上去揍那疯子一顿。

见此情形,赵无觞与昌氏兄弟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再说什么。

只瞧着容九喑与二师父,打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只是二人的功夫好似不相伯仲,论身法自然是容九喑更加矫捷,毕竟是年轻人,身手敏捷不在话下,而论内家功夫,自然是二师父更上一层楼,这么多年的积攒可不是白活的。

双方各自扬长避短,一时间打得不可开交,但又难分胜负……

“温姑娘?”好半晌,赵无觞瞧不下去,“再这样怕是……必有一死。”

温枳偏头看他,“方才不也是吗?”

如果不是容九喑及时出现,他们这帮人不也是必有一死?

这似乎,是不需要提醒的吧?

“二师公固然有错……”

“杀我嘛,又不是杀你。”还不等赵无觞把话说完,温枳已经皮笑肉不笑的打断了他的话,“赵公子这份人情,恕我送不了。”

赵无觞神色淡然,站在边上不再多言。

“可那是主子的二师父啊!”昌瑞低声说。

脑门上还淌着血,应是方才与那疯子纠缠,造成了伤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