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温枳点头,有点不解的瞧着他,“温家的绣庄与其他绣庄不一样,若是数量庞大的物件,会从第一针开始就有所要求,其后是绣哪个部位,以什么针绣法等等等等。”

温枳每说一句,高旭的脸色就愈白一分。

待温枳说完,高旭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高捕头?高捕头?”温枳连喊两声,高旭才回过神来,其后面上所有的悦色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高捕头,你这是怎么了?这帕子有什么问题吗?是绣得不好,还是料子不好?又或者是,跟上次一样,因着一盒胭脂就怀疑胭脂楼?”

所以现在,因着一块帕子就怀疑满庭芳?

“那倒不是。”高旭急忙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他顿了顿,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没有就好。”温枳将花生仁塞进嘴里,“只要不是牵扯到什么公案,我便放心了。”

高旭无奈的扯了扯唇角,这还真是……让人为难了!

可见,绣花这条道已经走不通了。

这帕子上的绣花皆是绣娘所绣,而绣庄里的绣娘那么多,且每个人的技艺高超,却都是按照步骤来的,那么就缺少个人特色,你想找……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线索,已断。

“高捕头还有什么事吗?”温枳笑问。

高旭起身,“我这厢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留了,告辞!”

“慢走。”温枳起身。

目送高旭离去的背影,温枳唇角的笑逐渐消失无踪。

“小姐,他怀疑满庭芳。”四月低声说。

温枳睨了叶子一眼,“我就知道那个绣花肯定要出问题的。”

“要不然,奴婢去一把火烧了尸体和物证?”叶子凝眉。

温枳摇头,“现在这般已经来不及了,但凡那边出点事,我就是心虚所致,到时候更得盯着满庭芳。春娘最近心情有所好转,人也开朗了不少,忙碌起来的时候,也就忘了这一茬事儿。如果府衙的人再找上门,对春娘来说是一种折磨。”

“嗯!”四月点头,是这个理儿。

温枳深吸一口气,“现如今的状况其实还没到那种地步,只要咱平静的对待,什么都别做,一切都会过去的。陈叔已经做好了防范,绣庄和满庭芳也是对过口风的,所以问题不大。”

只要大家都佯装无事,时间久了,便是真的……以假乱真。

“满庭芳现在是钦定皇商,府衙那边就算想动,也得先掂量后果。”叶子开口,“不是谁都敢跟贵妃和东辑事叫板的。”

温枳敛眸,“尸体的事情,可有什么说头?”

“的确有人插手。”叶子不温不火的开口,“李常安已经派人去查,只等着最后结果。”

温枳凝眉,隐约只觉山雨欲来……

见?或者不见?

高旭走了,但不代表府衙就此放了心,对于满庭芳的怀疑依旧存在。

好在,一切都还算顺遂,暂时没什么太大的情况出现,只是少了个陈叔……陈叔也不知道哪儿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着实让人有些担心。

马车停在了街边,江木低声喊了句,“相爷?”

窗户被打开,长孙拾坐在马车内,若有所思的瞧着外头,目光直愣愣的落在前方不远处的那道身影之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逐渐苍白。

“相爷?”江木低唤,“您……”

话音未落,长孙拾已经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您仔细脚下。”江木赶紧搀了一把,扶着长孙拾下马车。

长孙拾站在马车边上,目光还是盯着那一道身影。

洛母正从铺子里出来,关于洛时节的聘礼,总得自己尽心尽力才行,好多年不曾这样费过心思,着实有点吃不消,比舞刀弄剑更累人。

一个是操心,一个是伤身。

蓦地,洛母狐疑的回头看了一眼。

奈何今日长街上人太多,人潮涌动,根本瞧不清楚什么。

“老夫人,您怎么了?”边上的丫鬟和嬷嬷,都跟着愣了愣,赶紧询问。

若是老夫人出什么事,她们一个两个都吃罪不起。

“没事。”洛母摇摇头,继续朝前走去,“上次定的布匹应该也快到期了吧?”

丫鬟行礼,“是!”

“走吧!”洛母抬步就走。

洛时节说了,婚服已经交由温枳定做,满庭芳的手艺那是一等一的好,自然无需多说,也是没得挑剔,等着到时候做出了成衣,试一试是否合身便罢。

其余的,都不成问题……

先定下来再说,一则免了漠北使团的惦记,二则也让两人的流言蜚语,就此告一段落,三则这是圣旨,圣意不可违。

然而没走两步,洛母又停下来,狐疑的回头看了看,隐约好似有点不太对劲。

“老夫人?”丫鬟不解。

洛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