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小姐的命,看谁敢?!

岳父大人,得罪了!

“先验明真伪,再交人。”男人开口。

他们一共三个人,为首的挟持了温枳,另一人扣着丁舒真,剩下的那人,缓步朝着温临风走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温临风的手上。

温枳加快了动作,瓦碎不断的磨着绳索,心里很清楚,不管东西是不是真的,一旦落入他们的手里,这帮人就会杀人灭口。

到时候,这里的所有人,谁都别想活!

早前在地窖里的时候,她就在磨搓着麻绳,这会应该也快了……

“呵,是吗?”温临风站在悬崖边上,握着锦盒的手悬空在外,“要么现在放人,要么我把东西丢下去,纵然是玉石俱焚,也不会让你们占到半点好处。”

他又不是傻子,这些人拿到了东西,会放他们平安离开?

呵,灭口还来不及呢!

“放了我女儿。”温临风开口,“我留下来。”

温枳急了,“爹!”

四月心惊,“老爷?”

“少废话,去把小姐带回来。”温临风道。

四月点点头,缓步朝着温枳而去。

萧长陵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你们是冲着温家的东西而来,为什么要抓我大嫂,她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放了她!”

“不抓她,你如何能把你的岳父老泰山,请到这儿来?”男人冷笑两声,“现在,去把你岳父手里的东西拿过来,要不然……”

黑暗中,萧长陵面色惨白,方才那一脚,踹得他心有余悸。

“你敢!”四月怒喝。

脖颈上的刀子陡然欺近,有细细的温热涌出,丁舒真哭声颤栗,“二郎,救我,我不想死……”

“萧长陵,你到底是谁的夫君?自己的妻子不救,却忙着救别的女人,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温临风怒斥。

萧长陵呼吸急促,“我大哥没了,只留下大嫂……大嫂和幼子相依为命,他们是大哥留下这世上,最后的牵挂,我岂能不顾手足之情?岳父大人,得罪了!”

音落,萧长陵冲了上去。

“混账东西!”温临风怒喝。

悬崖边上,两人争夺着,滚石哗啦啦的往底下坠,于这样漆黑而寂静的夜里,愈显可怕。

“四月,救我爹!”温枳疾呼。

四月一咬牙,当即折返。

忽然间,锦盒被撞脱手……

萧长陵:“盒子!”

四月:“老爷!”

温枳:“爹!”

贼人惊呼,已有一人直扑而去。

耳畔突闻“咻咻咻”几声响,温热的血液陡然飞溅在面上,温枳骇然僵直了脊背,麻绳登时被割断,她当即挣开了束缚想要往前跑。

岂料,脚脖子陡然被人拽住,那男人挨了一箭却没能当场毙命,倒下的瞬间便抓住了温枳的腿。

重心陡然向后,温枳惊恐的瞪大了眸子,失声惊呼,“四月……”

“小姐!”

四月飞扑。

然,晚了一步。

“小姐!!”

四月只抓住温枳的鞋尖,落掌心一只绣鞋,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坠入深渊。

忽然一道身影如箭离弦,紧随着温枳而去,毫不犹豫的跃下了悬崖……

掰开他的嘴

冷风呼啸,无止境的失重,让周围的一切都成了可怖的深渊,足以将一切吞噬其中……

温枳仿佛是做了一场梦,前世今生尽付睡梦中。

想起了步步高升的萧长陵,将她困锁在后院,说她疯了;想起了贪得无厌的萧姿,肆意挥霍她的嫁妆;元氏的尖酸刻薄,丁舒真的虚伪挑唆……

一会是浑身血的四月,一会是温家被抄家,父亲被活活气死……所有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反复出现,最后,是萧家后院的一把火,让一切嘈杂瞬间归于寂静。

蓦地,有什么凉飕飕的东西,正在舐着自己的小腿,意识逐渐清醒,疼痛也逐渐显现。

眉心狠狠皱了皱,温枳吃痛的睁开眼,视线里一片昏暗,耳畔是清晰的水声,伴随着阵阵水波涟漪,随风打在她的腿上。

好半晌,终于适应了周围的环境。

温枳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趴在水潭边上,应该是落下来的时候,被水浪推过来的。吃力的翻了个身,顾不得半个身子还泡在水里,仰躺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这么高摔下来都没死,真是命大!”

头一撇,温枳赫然惊坐起来,发现边上还有一道身影,此刻也被浪推到了水潭边上,一动不动的。

落下的时候,她隐约觉得好像有人抱住了自己?

难道是……

温枳低头检查自身,除了一些皮外伤,以及膝盖上的旧伤,倒是没别的太大损伤,如此,她才小心翼翼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朝着那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