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

谁敢回答?

谁也不想死。

隋怀睿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是翻脸,留是恶心。

“好好的招呼他们!”容九喑一声令下。

刹那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鲜血喷溅而出,瞧着那些东辑事的奴才,就跟杀猪宰羊一样,以锋利的剜肉刀伺候疑犯,那惨不忍睹的一幕幕,还有耳畔歇斯底里的哀嚎,让在场所有人汗毛直立,头皮发麻。

甚至于到了最后,已经有人忍不住,转身扑在花坛里止不住的呕吐……

隋怀睿的脸色发青,掩在袖中的手止不住的轻颤,若不是刘贵在边上搀了一把,只怕也得跟着腿软,养尊处优的三皇子殿下,虽然从不把奴才的命放在眼里,但是这样处置奴才,却还是头一遭见到。

“殿下没事吧?”容九喑似笑非笑。

隋怀睿呼吸微促的转头看他,嗓子里如同卡着一根鱼刺,咽不下吐不出,整个人都僵直如木桩子,哪里还能说出半句话来?

“殿下?”容九喑蹙眉,“您没事吧?”

隋怀睿骇然回过神来,生生咽了口口水,“没事,本王只是、只是吹了风,有些不太舒服,这里就交给容卿处置,我、我先回去了!”

音落瞬间,他已经再也无法按捺,转身就朝着外头走去,脚步匆匆,甚至于有些踉跄。

“呵!”容九喑勾唇,偏头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众地方官,“诸位大人,还想留下来欣赏夜景吗?”

听得这话,众人哪儿还敢逗留。

当即行礼,没命似的跑了。

待人都走了之后,容九喑悠悠然吐出一口气,慢条斯理的捋着袖口的褶子,勾唇笑得阴冷无温,敢打她的主意,也不掂量掂量几斤几两?

还没回到房间,隋怀睿就趴在花坛上吐得一塌糊涂,晚上吃的喝的,全部都吐得一干二净,满脑子都是血淋淋的画面,仿佛身上都沾满了血腥味。

“去,去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去!”隋怀睿失声厉喝。

刘贵心惊,“是!”

琴娘

隋怀睿如同疯了一般,让人加重了香料,将自身泡在了浴桶里,拼命的洗刷着自身的污秽,仿佛是嫌弃到了极点。

当然,对于东辑事的手段和人,他原就是嫌弃至极的,谁让他生来就是天之骄子呢?这些东辑事的奴才,原就是卑贱如泥,怎可与自己相提并论?

“殿下?”刘贵在旁边行礼,担虑至极,“您、您还好吗?”

隋怀睿狠狠闭了闭眼,“你觉得呢?”

好吗?

不好。

一点都不好!

“该死的东西。”隋怀睿咬着牙,“竟是让我瞧这些个脏东西,简直是有辱身份。”

刘贵可不敢轻易言语,容九喑的坏话,谁都知道东辑事的耳目遍布天下,若是这话传到了容九喑的耳朵里,自己有九条命都不够。

说话间,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隋怀睿面色陡沉,这个时候还有人敢撞在他的刀口上,是不要命了吗?

下一刻,隋怀睿看了刘贵一眼。

刘贵心领神会,当下行礼退下去开门。

门外,站着宴席上的地方官,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斗篷的女子。

“大人,您这是作甚?”刘贵其实还是明白的,但是当下得揣着明白装糊涂,免得出了什么事,自己会吃不了兜着走。

外头的人摸搓着手,笑得有些谄媚,“公公,三殿下受了惊吓,下官等心内愧疚,又担心殿下夜里会睡不好,所以便把琴娘送了过来,若是殿下夜里睡不着,权当是逗个趣,哪怕听听琴也可以消磨时间。”

话说得好听,但真实情况是否如此,那就只有自己心里有数。

“放肆!”刘贵低声呵斥,当即环顾四周,“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殿下是这样昏聩之人吗?谁都能往殿下跟前送,你当殿下是什么人?”

听的这话,官吏当即慌了神,“公公恕罪,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只是、只是担心殿下今夜受了惊吓,会夜不成眠,所以、所以才出了这样的馊主意。是下官思虑不周,是下官该死,下官这就带着人离开。”

“哼!”刘贵冷声低哼,“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你可知道会给殿下带来什么灾祸?”

官吏忙不迭行礼,“请公公放心,请殿下放心,今夜之事乃是下官一人所为,与殿下没有任何的关系,下官保证,绝对不会有他人知晓。”

“算你识趣。”刘贵跟着隋怀睿多年,自然知晓其中厉害,若是被人知道,到时候在帝王跟前参一本,这昏聩荒诞之名,就够自家主子喝一壶的。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得斗篷下的女子低低的开口,音色撩人而轻柔,“妾蒲柳之姿,的确入不得殿下的眼,只是妾的琴声的确能让人心头舒缓,有助于安神。”

“放肆!”刘贵呵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