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心头微微一紧。

可别!

唐阶这厮是个极为小心之人,功夫又是一等一的好,若是让他查出个所以然来,还不定会如何呢?自己打不过唐阶,万一被他干掉,可就真的是冤死了!

“好像有点不对劲。”唐阶眯了眯眸子。

明明方才听到了声响,那声响如同脚步声,但又好似是风声,可等着他循声望去,却是什么都没有,委实有些奇怪。

“什么不对劲?”谢四安插着腰,“哪儿呢?大晚上的你可莫要说胡话,这山野之地若是招来什么,怕是要应了点东西,到时候你可别拉我下水,自个担着便是!”

瞧着谢四安这怂包样,唐阶止不住冷笑两声,“你便如此惧神怕鬼?连杀人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鬼都是人变的,这天底下没有比人心更可怕的东西!”

“这话说得,好似经历过不少背刺一般?”谢四安轻嗤,“我就不一样了,我们这帮兄弟那都是心连心的,有饭一起吃,要死一起死,谁也别想把谁丢下。”

唐阶可不信这一套,“是吗?”

“当然!”谢四安自信满满,“在这一点上,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闻言,唐阶满脸的不屑,显然是不相信他这些话。

利字当头谁都可能背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可不信。”唐阶直言,“人只要有欲望,便有欲壑难填的一天,到了那一天便是六亲不认的时候。”

谢四安叹口气,“咱这儿,不存在这个问题,没那么多银子,也没那么多的欲望,就是懒……不想干活,但又图个温饱,就我们这些人……你还指望能生出滔天的野心?”

笑死人了!

蓦地,谢四安眉心微蹙。

哎呦喂,方才是什么声音?

风声?

脚步声?

谢四安冷不丁倒吸一口冷气,快速环顾四周。

“怎么了?”这回轮到唐阶反问。

谢四安喉间滚动,好像今夜是有点怪怪的……

“有点冷。”谢四安道。

唐阶眉心微宁,“是有点不对劲吧?”

谢四安:“……”

蓦地,谢四安忽然出手。

然而暗器脱手而出,却是扎在了廊柱上,只听得“咚”的一声回响,什么动静都没有。

四下忽然安静,倒是惹得谢四安大笑不止,“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连只苍蝇都扎不住,还是省省吧!这地方只是太安静了而已,委实有点瘆人而已。”

“是吗?”唐阶上前,黑着脸将暗器收回来,“这里不太对劲,尤其是今晚,大家小心点,免得被人闯入了还蒙在鼓里。”

谢四安裹了裹后槽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人都在这里,你怀疑我们?”

“我只是担心东辑事的探子,你要知道,那些人是无孔不入的存在。”唐阶收起暗器,“走吧!”

谢四安哼哼两声,“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在怀疑我,要不然合作告吹,老子可不受你这窝囊气!”

语罢,他大摇大摆的走在后面。

但,时不时的回头看。

“老大,你看什么呢?”底下人问。

谢四安挠挠后颈,“没事,今夜的风有点凉而已。”

待人走后,黑暗中出了两张人脸。

“是那个位置?”

“他们进去了。”

“记住了?”

“记住了。”

“走!”

人脸,一瞬即逝……

是骗术

宅子外头。

黑暗褪却之后,露出两个人形,走到微亮处,这才露出两兄弟的神容来,各自松了口气,但也是心有余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好半晌没说话。

“哥,生疏了。”昌明说。

昌瑞点头,“是生疏了,还需要回去好好反省。”

“先回去?”昌明问。

昌瑞环顾四周,“先回去。”

左右没人盯着,没人察觉,两兄弟赶紧离开了此处,朝着客栈走去,现在他们都住在客栈,当然是要回那边去,到时候还得跟小主子说点事儿。

“回去之后,研墨。”

“为什么?”

“作画。”

“哦!”

待人走后,容九喑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树后。

“爷?”

容九喑敛眸,“好本事。”

“是邪术。”

容九喑不以为意,“不管是什么歪门邪道,只要走得通,那就是本事。”

别人拿不走的东西,就是你的私有。

客栈。

瞧着昌明和昌瑞将一张图纸递上,一屋子三个人都跟着愣了愣,然后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似乎有些不太明白。

“这是什么意思?”四月问。

昌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