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眼前一亮。

小姐?!

温枳从里面出来,眼眶还有些红红的,许是因为哭过的缘故,瞧着眼眸水汪汪的,看人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异常。

众人:“……”

这明显是有点问题。

“小姐,您没事吧?”四月低声开口。

温枳摇摇头,“无碍,走吧!”

说着,头也不回的率先离开。

四月:“??”

待主仆二人离开,李常安狐疑的望着崔堂,“哥,这怎么不太对?”

“什么不太对?莫要胡说。”崔堂往里面走。

李常安旋即跟上,“温姑娘好似哭过了。”

崔堂止步,若有所思的环顾四周。

“爷欺负她了?”李常安小声说。

崔堂眉心一皱,“不要命了,敢背后议论爷的事儿?”

“不敢!”李常安旋即俯首。

崔堂深吸一口气,“看到了就当没看到,知道了也当不知道,该懂的规矩不需要我再教你了吧?”

“明白。”李常安连连点头。

在东辑事,管好自己的舌头,等于管好自己的脑袋,小心祸从口出。

崔堂抬步往前走,李常安留在原地发了一会愣。

推门而入,崔堂毕恭毕敬的行礼。

“爷!”

容九喑立在后窗位置,负手望着窗外的夜色,漆黑如墨,无星无月,伸手不见五指。

只是,檐下微光随风斑驳。

昏黄的微亮,忽明忽暗的照着后窗外,可见光影动,可听风影声,喋喋不休,乱了谁人心?

“走了?”容九喑回过神。

崔堂近前回答,“是,瞧着像是……”

哭过。

“你亲自去一趟府衙。”容九喑开口,“知道什么意思吧?”

崔堂先是一愣,其后想起了近来发生的事情,以及叶子说过的那些话,当即回过神来,“卑职明白,请爷放心。”

“照办!”容九喑淡淡然的下令。

从始至终,崔堂都没瞧见容九喑的表情,只瞧着长身如玉立在窗前,脊背挺得笔直。

“是!”崔堂行礼,快速退出了房间。

这件事并不难,知府衙门虽然在追查这件案子,但如果告诉他们,这件事交给了东辑事接手,纵然是知府钟光岳,也不敢再插手此事。

但是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温枳费这么大劲把人捞出来,可不是听萧长陵说谢谢,也不是等着萧家对她另眼相看的,她想……

速战速决!

坐在马车上,温枳的心绪仍是未能平静。

今夜她没打算回萧家,便在临风楼里住着,辗转反侧,直到天亮都没有睡着。

一大早的,陈叔从外头进来,乍一眼坐在梳妆镜前,顶着一对乌眼圈的自家小姐,当即眉心突突跳,转而望着四月。

怎么回事?

“小姐,您没事吧?”陈叔关心的询问。

温枳叹口气,“没睡好而已,不打紧的。”

“要不找个大夫瞧瞧,你今日的脸色……”陈叔有些担心。

且瞧着温枳这面色,发黄发沉,整个人无精打采的,莫不是病了?

“没事。”温枳揉着眉心,有点昏昏沉沉的,“心里揣着事,所以睡不好,等解决了这件事,便可安心睡个大觉,到时候补回来便罢。”

陈叔若有所思的点头,“因为府衙的事?”

“那边还没动静……”温枳望着在门口靠着的叶子,“有消息吗?”

叶子偏头,站直了身子,“主子放心,已经有人进了府衙,想必是打过招呼的,您随时可以过去,想做什么只管去做。”

那边递过来消息,让温枳放手去做……

想必,皆以办妥。

“好。”温枳松了口气。

有东辑事的人打前阵,事情便没什么问题,她只管收拾妥当过去便是。

抽屉里,摆着一封信。

哦,不是书信,是一封……

将东西收入袖中,温枳莫名的心跳加速,倒不是紧张,而是有些激动,原以为还需要一段时间,等着皇商之名落下,没成想萧长陵自己作死,将机会递到了她的手里。

梳洗完毕,慢条斯理的吃个早饭,温枳瞧了一眼外头的光亮。

今日,是个好天气。

阳光明媚,微风习习。

马车停在了府衙门前。

温枳下来的时候,险些被绊了一跤,一颗心砰砰乱跳,手脚都有些激动得发凉,上辈子没做成的事情,这辈子可一定要成功!

“小姐,没事吧?”四月搀着她,面上有些紧张。

叶子瞧一眼地上,没有台阶也没有障碍物,好端端的还能被绊一跤?

“没事!”温枳整理衣衫,快步进了府衙大门。

师爷在后院候着,